安芸的眼神空洞無神,呆滯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仿佛靈魂已經逃離了這具飽受摧殘的身體,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忘記了為何會遭遇這一切。
不遠處,安振山的心情複雜難言。
他親手將女兒送入了這個漩渦,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他並不想這樣,但現實的壓力迫使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安芸已經長大,是時候為家族分擔責任了。
他自認為對小芸充滿疼愛,隻希望這一次,她能為了家庭做出犧牲。
周全的資金已經到賬,數億的巨款讓公司從破產的邊緣重新站了起來,安芸,成為挽救家族命運的英雄。
但這一切的背後,是道德的淪喪,是人性的扭曲,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代價。
而周全出於自身的難言之隱,這一舉動僅僅是他權衡利弊後的無奈選擇,他們的小芸,那份純真無邪依舊完好無損。
在與周全交換了一個無聲卻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周全依依不舍地將安芸留在了這個略顯冷清的角落,隨後安振山便心急火燎地趕到,以最快的速度發現了蜷縮在那裡的她。
“小芸……”
安振山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衝到了安芸的麵前,毫不猶豫地褪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溫柔而堅定地將她包裹起來,仿佛要以此驅散她周圍的寒意和恐懼。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振山故作不解,眉宇間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憤怒。
安芸恍如隔世,動作遲緩如同被設定好程序的機械,她的眼眸在一片茫然中突然閃爍起一絲生命的火花“爸……爸爸!”
那聲音雖微弱,卻如同破冰之音,穿透了四周的沉寂。
“是誰,小芸,告訴爸爸,那個人一定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安振山的聲音溫暖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宣告,他將是她最堅實的盾牌。
安芸聽到這話,長久壓抑的情緒瞬間決堤,她緊緊抱住安振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爸爸……”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無聲地滑落在安振山的肩頭。
安振山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用儘所有的溫柔去安撫“彆哭了,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樣哭,爸爸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話語中滿是心疼與不舍。
“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先回家,放心吧,爸爸一定會找到那個家夥,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安振山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安芸,向停在不遠處的車輛走去。
一路上,安芸的抽泣聲不斷,那是對過去遭遇的無助釋放。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如同夢魘,每當夜深人靜,閉上眼睛,那張扭曲的笑臉、那雙肮臟的手、那副惡心的嘴臉就會在腦海中浮現,讓她不寒而栗。
“啊!”
突然間,安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指因恐懼而不自覺地摳進了安振山的手臂。
安振山忍著疼痛,更多的是自責與心疼“沒事了,爸爸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怕。”
……
與此同時,安冉匆匆趕到停車場,卻發現這裡空蕩蕩的,安芸的身影無處可尋。
她清楚記得安芸停車的位置,車還在,人卻已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