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矛盾?”
霍君徹回憶起不久前張媽還提到,太太與時二少爺相處融洽,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他一直期待著安冉能夠早日懷孕,為此還特意安排人手促進他們夫妻的感情。
沒想到手下竟然采取了如此極端的方式,幸好沒有釀成更大的誤會。
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是因為他相信,一旦弟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即便沒有他這個哥哥在身邊,弟弟也能逐漸成熟,不再那麼玩世不恭。
而他,也能放心地離去,了無牽掛。
“不,這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安冉的聲音輕柔而堅定。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我總感覺,在這裡,我的存在似乎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甚至可能會無意間成為彆人的負擔。更重要的是,我內心深處,對自由的渴望無法遏製。”她輕歎一口氣。
霍君徹聞言,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深知自己對弟弟的期望,卻從未想過這份期望會成為束縛另一個人幸福的枷鎖。
他微微皺眉,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石頭,難以言喻。
“離婚……這件事,並非我一人所能決定。”
這句話,他說得異常艱難,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斤重,壓在他的心上。
他清楚,婚姻的另一方,終究不是他。
“為什麼你的意見就不重要呢?”
安冉的眉頭微蹙,眼中閃爍著困惑與不解。
她不明白,為何在這個家庭中,每個人似乎都能左右她的命運,唯獨她自己,卻仿佛是個局外人。
霍君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和。
“霆衷,他本質上是個純良的孩子,沒有半點惡意。儘管他偶爾喜歡逗弄你,言辭間不留情麵,但我能感受到,在他那看似玩世不恭的心裡,其實為你保留了一片天地。”
這些話,從一個本應是她依靠的丈夫口中說出,描述的卻是她與小叔子的關係,這讓安冉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更讓她詫異的是,霍君徹的話語間。
似乎總在不經意間將她與燕應縷聯係在一起,這種微妙的撮合,讓她感到既荒謬又不可思議。
“你怎麼會這麼說?他心裡不可能有我,也不應該有我……”
安冉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苦澀,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生活會如此錯綜複雜。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掛電話了。”
霍君徹的話音剛落,安冉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安,她急忙追問,“什麼時間到了?”
“我的主治醫生剛剛回來,發現病房裡缺了一種藥物,他去庫房調配,按理說現在應該回來了。”
霍君徹的解釋中帶著一絲匆忙,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輕微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安冉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
燕應縷對兄長的照顧無微不至,那個無菌病房,彆說人。
就連空氣都經過層層過濾,更不用說任何可能構成威脅的物品,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