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燕德奕不惜以自己股份的十分之一為代價,隻願她點頭應允,除卻取消婚約這個不可觸碰的底線。
然而,林澤的意外現身,猶如一顆石子投進了原本寧靜的湖麵,打亂了所有的部署。
燕德奕難以在林澤的注目下,啟齒這番私密的商議。
“他為何不算外人?給我幾分鐘,咱倆找個地方單獨聊聊,行嗎?”
他的語氣近乎哀求,卻又礙於麵子,顯得格外彆扭。
安冉輕輕搖頭,嘴角掛著一抹不經意的淺笑,仿佛對這一切早已有了預料。
“不必了,我這裡事情堆積如山,還是先辦正事吧。你不如就在這裡把文件簽了。”
語畢,她毫不猶豫地在兩份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簽名,那動作既果決又帶著幾分從容,仿佛在宣告著自己對薄家股份的無動於衷。
對安冉而言,儘管她對那些股份沒有絲毫興趣,但這白來的財富,無疑是個不錯的助力。
無論是未來贈予燕應縷,還是用作慈善,都遠勝於棄之不理。
更甚者,這或許會成為退婚的資本,即便無法徹底擺脫束縛,至少可以作為保護自己心愛之物——鳶尾的防線。
或許,小叔這樣安排,正是出於這樣的考量。
雖未直接出手援助鳶尾,但小叔的這番間接守護,卻讓安冉感到了一份深沉而複雜的恩情。
她在心中默默計算,自己對燕應縷的虧欠,似乎又加重了幾分,這筆債,似乎越來越難以償還。
“薄少爺,請您彆拖延了。”
林澤在一旁輕輕催促,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燕德奕內心掙紮萬分,卻苦於安冉的冷處理和林澤的在場,一時之間竟束手無策。
他那般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的神色竟流露出幾分近似於無助的焦急,眼眶隱隱泛紅。
最終,燕德奕隻能無奈地抓起筆,嘴唇緊抿成一線,手指因緊張而顫抖,緩緩在文件上簽下了名字。
他的心中盤算著,先假裝將股份交予安冉,等到林澤離開,再尋找機會與安冉詳談股份回歸的計劃。為
了這一步棋,他甚至願意發誓與顧依枚斷絕所有瓜葛,承諾婚姻的忠誠。
如此重大的犧牲,安冉沒有理由拒絕歸還股份。
林澤收好簽署完畢的文件,站起身來,言辭乾練“我會即刻處理此事,請二位放心。”
燕應縷行事嚴謹,整個過程由林澤一手包辦,沒有留給燕德奕任何可以插手的縫隙,就連離開時,也順手將燕德奕一並帶走,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薄少爺,總裁讓您簽字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若是我選擇不去呢?”
燕德奕的反問中帶著一絲無力。
“不去也沒關係,總裁說,您的身份尊貴,多派幾個人請您也是應當。”
林澤的話語雖然溫和,其背後隱藏的威脅卻不言而喻。
一旦燕德奕拒絕,等待他的將是被“邀請”。
麵對燕應縷,燕德奕根本無法說“不”。
他一臉不情願,卻也隻能邁步離開。
林澤則禮貌地向安冉道彆“沈小姐,我這就先走了。”
“謝謝你,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