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王縣令,好一點的情況是灰溜溜的卷包袱走人。
若是不好,怕是得橫著離開了。
就像是上上上任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城主一般,死無全屍啊。
王少華眼神陰冷,“好好好,那大人……就好好說吧。也許,指不定哪天就沒了開口的機會。”
衛顏微微一笑,“你說得對。你就是怕哪天沒了開口的機會,才會故意搶話吧?”
把王少華氣了個半死,再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目光重新落在瓊花頭上,“來,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你進大福戲院多久了?”
瓊花搖搖頭,“我……我記得不清楚。”
“哦……”
衛顏點點頭,招呼童謠,“你去吧,這麼多孩子,總有記得清楚的。都問問,分彆是什麼時間來的。”
瓊花未必是和這些人串通好的,她眼神裡帶著懼怕,恐怕是被人用非常手段弄來的。
早就已經嚇破膽了。
且氓南城主在氓南城沒有任何話語權這種事,在百姓的眼裡,基本是人儘皆知的。
她不敢說實話,也不怪她。
但是她可以自己查。
這是她打的第一仗,總得漂亮些,才會有翻身的機會。
今天能搞出這麼多事,也是被人低估了而已。
王少華不是省油的燈,等有了防備,行事周全了,以後可不好拿誰的把柄了。
童謠好似就是她的手下,她指哪打哪,耐心地問了每個孩子到大福戲院的時間,全部記錄了下來。
衛顏看了一眼,好家夥……
時間很是統一。
都是一個月前進的大福戲院。
完全就是給她準備的坑。
明晃晃的,不帶任何掩飾。
這是把她當草包了?
大福戲院的老板很快過來了,是個穿著直琚的中年人……
重點是,男的。
這就是青州。
清月無論任何地方,走卒小販,多數是男的。
除了世家,沒人要求男的不能拋頭露麵。
但是這麼大的生意,肯定是官府登記在冊的,不可能給一個男子為東家的男子審批通過。
衛顏提出了質疑,“你是東家?”
“回城主,不是。”男人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的說道,“是我家妻主,她這會兒病了,不能前來,還請城主恕罪。”
他不等衛顏開口,便急不可耐道,“可是今日的表演出了什麼岔子?大人勿怪,勿怪。”
“大福戲院給你們一口飯吃,教你們技藝,頭一次給貴人表演就出了岔子。還不快趕緊磕頭求地大人的原諒。”
他惡聲惡氣的吼著孩子們,嚇得一個個伏地顫抖,話都說不出來。
他這才滿意了,點頭哈腰的看著衛顏,“大人,這些孩子都是苦孩子,還請彆太怪罪,小人帶回去一定好好調教。”
這一通連消帶打的。
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他以退為進,目地是要保這些孩子。
衛顏淡淡的將酒杯扣在桌上,從頭到尾都沒喝過的酒液,順著桌子流到地上。
嘀嗒嘀嗒的聲音,異常清晰。
她隨手指了個孩子,“既然你說我都是苦孩子,證明你很了解他們的身世。這個孩子……是哪家的?”
男人愣了下,竟是支支吾吾起來。
“今年幾歲?”
“何時進的大福戲院!”
一連三個問題,男人都沒能答上來。
他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這些孩子的確是進了大福戲院的調教的,不是他經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