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斷了。”福貴微一搖頭,“手臂脫臼,剛才已經裝回去了。”
“既然都請人來治了,怎麼叫不給他出錢診治?”薑妤想了想問。
“娘娘,您也知道,宮裡給太監看病的醫者醫術有限,恐怕很難治得儘善儘美。”
“這個阿牛說,他要咱們出錢給他,他去請京城的名醫治,一開口就是三千兩!奴才心想,這不是敲詐勒索嘛!奴才就沒答應。”
“後來這小子說要去找瓊妃娘娘過來評理,奴才還以為他隻是胡說呢,沒想到還真被他請來了。”
隻見瓊妃走了過去,走到坐在地上的阿牛身邊,親切地問“阿牛,腿還疼嗎?”
那個麵容有些猥瑣的叫阿牛的太監,竟然一伸雙手,抱住了近在眼前的瓊妃的雙腳,涕淚橫流“奴才本來是疼的,可是見到瓊妃娘娘以後就不疼了!”
薑妤愕然。
這種拍馬屁方法還真是簡單直接,信手拈來。
“奴才沒什麼好說的,奴才就是命苦!奴才的命太苦了!嗚……”
說著,這個阿牛竟然像個小孩似的哇哇大哭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薑妤幾乎以為自己眼花,因為瓊妃的臉上露出一絲像母親一般的慈祥微笑。
“阿牛,彆哭,你有什麼話儘可以跟本宮說,現在說沒事的。”瓊妃說完,還特意看了薑妤一眼,薑妤被她的這種眼神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不!不必了。瓊妃娘娘,您肯這麼說,奴才已經銘感五內,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您的恩情!”
他說得極為真誠,真誠已經滿臉都是淚花。
薑妤真想說一句,既然沒話說那就散了吧?
不過,阿牛這麼說,顯得好像他在薑妤這裡受了什麼委屈似的,被薑妤一直壓著,現在是瓊妃到了,青天來了。
“阿牛,你說就是了,今日本宮一定替你做主!”
“奴才不敢……”
剛才跟著薑妤她們一塊過來的狗兒,此刻也抹著眼淚道“阿牛,有什麼話,你隻管對瓊妃娘娘說,她既慈祥又和善,一定能給你做主。”
“真的嗎?”阿牛的淚光裡閃爍著歡欣鼓舞的眼神。
“當然是真的!”狗兒衝他點點頭。
阿牛也點點頭,抱著瓊妃雙腳的手好像更緊了些“瓊妃娘娘,奴才今天出門還是好好的人,現在,您也看到了,隻怕是要成一個瘸子,落下終身的殘疾。”
“奴才命苦也就算了,可今天這樣的事關係到奴才的一輩子啊!也可能奴才剛才人就沒了。所以奴才想要一個公道!”阿牛長歎一聲。
薑妤越聽越覺得這個阿牛說得不像話,他下一句彆是把自己失足掉下亭子頂上的原因,說成是自己在寢宮做法,他一個沒站穩才掉下來了吧?
果然,阿牛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淒慘的表情。
“娘娘,奴才也算是乾過不少活計,論理今天不應該跌下來的。”他抹著眼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