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蕙忽然插嘴道“臣女看到這座亭子上的字十分蒼勁,臣女很是喜歡。請教下薑貴人,這是哪位名家的手書呢?”
“蕙兒自小跟隨北境的書法名家習字,她說好,必然是好的了。”長公主點頭道,“既然是宮裡的字,那一定是有來曆的了。太後可知這是哪位名家的手筆?”
太後歪頭一看,亭子上的匾額上寫著“弄香亭”三個大字。
她於書法上的造詣有限,看不出來這是誰寫的,不過看著頗為眼熟,想來應該是常見的名家。
太後便問薑妤“薑貴人,哀家看這匾額像是新的,這是最近才掛上去的吧?你可知這是誰寫的呢?”
薑妤聽她們對話的時候,眼神已經晃到了牧傾遠的方向。
可是牧傾遠一副淡漠的樣子,仿佛她們說的事與自己無關。
現在太後來問,薑妤不得不回答。
“回稟太後,這是皇上手書,是臣妾求皇上賜的。”她恭恭敬敬地答道。
太後失笑“難怪!哀家覺得這幾個字甚是眼熟,原來是皇上寫的。”
韓蕙走了過來,向牧傾遠施了一禮“皇上恕罪,臣女不知是皇上所書,冒犯了。”
牧傾遠微微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蕙兒來京城之前還說,要多觀摩觀摩京城名家的書法,學習一下。如今宮中就有現成的老師,蕙兒不必再去外頭訪名師了。”長公主微微一笑。
薑妤聽到這裡,終於領會到這個韓蕙與長公主一唱一和地在說些什麼了。
想必這個韓蕙,跟著長公主母女來到京城,不是單純來玩玩,見見世麵這麼簡單。
韓瑤琴卻嚷道“出去還是要出去的,成天待在宮裡,悶也悶死了!”
“瑤琴!”長公主嗬斥道,語氣卻是縱容和寵溺的。
太後模仿她的語氣“悶也悶死了?行,等你們安頓下來,一定有你出去玩的機會。”
“太後,您彆太寵她,把她給寵壞了。在家就無法無天了,帶她過來是想在宮裡學學規矩,不然以後嫁不出去。”
“我不嫁人!”韓瑤琴柳眉一豎,哼了一聲。
太後不以為意,微微搖頭,笑她小女孩口吻罷了。
傅姑姑來問太後是否開宴,太後看了看一輪明月高掛,點點頭“開宴吧!”
眾人按位置坐好,薑妤仍坐在較遠的地方。
不過她特地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在楊貴人的身邊。
等她坐下好一會,楊貴人才姍姍來遲。
她輕拍下胸口道“幸好沒太遲。”
薑妤問她“楊姐姐,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去更衣了。”楊貴人泰然自若地回答。
薑妤望著她平靜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她。
前世她下了毒能順利地跑掉,可這一次呢?
這麼多人在,吃了誰的菜有問題,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要想躲個一天半天可能還可以,要想從這宮裡跑到宮外,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