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聽到那個人在她的上方微微地吸了口冷氣。
“薑貴人的力氣不小啊。“
這是來自牧傾遠的調侃。
薑妤的臉瞬間變得血紅。
她能感受到身後牧傾遠的溫度,因為他幾乎要貼到自己身上了,還有他呼吸間的氣息,因為他的頭就在自己的頭頂。
“抱歉……對不起。“薑妤第一次有些緊張起來,“撞疼了嗎?“
“疼得很。“牧傾遠咧了咧嘴。
薑妤伸出另一支空閒的手,想去撫摸下自己撞到的他的下巴,手伸了一半,忽然覺得這情形有些怪異,趕緊縮了回去。
“皇上請恕臣妾無禮之罪。”薑妤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所以皇上現在可以放開臣妾的——手了嗎?”
“咦?薑貴人不是說,要朕來教你寫字,現在朕就在教薑貴人寫字啊!“牧傾遠驚訝地反問。
薑妤的目光落到他緊握著自己右手的大手上,他手心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手上,有點像一簇小火苗,燒得薑妤的心有些發慌。
牧傾遠……他不喜歡女人的,不要緊張。
薑妤這麼告訴自己。
自己似乎太緊張了些。
前世就算和這個男人在一間房間裡過夜,自己也能安之若素呼呼大睡,根本不會在乎這個男人醒著睡著,穿著衣服還是沒穿。
偶爾因為取物品或者湊巧,兩個人也會靠得近一些,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薑妤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牧傾遠的輕笑聲,隨即又是掩飾笑聲的輕咳。
薑妤心頭有些小小的惱怒,這是拿自己耍著玩呢?
“皇上要教便教吧,臣妾準備好了。“她淡淡道。
握著她右手的手指微微一緊,薑妤的眉頭一皺。
“第一步,筆杆要握緊。”牧傾遠在她耳畔若有似無地說道。
這句話倒是真的。
學寫字,第一課,師傅便會教的。
但那是自己的手指握緊筆杆。
不是你牧傾遠的手指握緊我的手。
薑妤心中暗道。
他的手心溫暖而乾燥,慢慢的,薑妤的手指也放鬆了下來,讓他握著就握著吧!
“然後……薑貴人是要寫自己的名字,對吧?”牧傾遠沉吟起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薑貴人叫什麼名字。
他從來沒想到去問,也沒有人告訴自己。
冊封的時候,他隻不過在寶冊上蓋了玉璽,根本沒注意那些女人叫什麼。
牧傾遠忽然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但是,問還是要問的。
“薑貴人,你的名字是?“
靠近了薑妤的耳邊,他用極低的聲音問。
薑妤感覺到耳邊癢癢的,又有些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垂上,她不自覺地避開了些,有些沒好氣地回答“皇上連臣妾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教臣妾寫名字呢?”
“這是朕的錯。不過你現在告訴朕,朕就記得了。“
稀奇,牧傾遠竟然會主動認錯?
薑妤忍不住仰頭看了看他的表情,他的臉上居然真的是一臉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