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迎麵看到的,竟然是牧傾遠的臉。
見她睜開眼睛,牧傾遠的神色突然一動。
“薑貴人醒了,張太醫,你過來看看!”
他站起身,薑妤這才發現,地下還跪著一個人呢!
正是過去給自己看過病的張太醫。
張太醫如蒙大赦,趕緊從地上起來,走到薑妤的帳前,望聞問切了一番,點點頭“皇上,薑貴人緩過來了,喝了這碗藥後,微臣再開副藥,調理調理,即可痊愈。”
“行了,你的腦袋算是保住了,下去熬藥吧!”
聽到牧傾遠吩咐,張太醫立刻提起藥箱,趕緊離開了房間。
薑妤揉揉眼睛,再一看被子裡自己的衣裳,是乾乾淨淨的素色寢衣。
“蘭心給你換過好幾次衣裳了。你出了幾身汗,衣裳都濕透了。”牧傾遠道。
“蘭心?她回來了?“
“是,朕讓內務府叫她回來了。你病成這樣,風鈴一個人不夠人手。長公主那兒朕也去讓內務府去傳話了,你不必擔心。“
“臣妾病了多久?“
“多久……兩天三夜吧!現在是第三個晚上。你這次發燒比上次嚴重許多。“牧傾遠重又坐回到她床邊,忽然伸出手去撫摸了下她的額頭。
“還好,燒退了。”
薑妤愣了愣,這個牧傾遠,他在自己這兒待了多久?
他居然還摸自己的額頭。
“來,喝藥。“
牧傾遠不知從哪個地方端來一碗藥,看這架勢,似乎是準備喂薑妤喝藥。
“不,不,不用了。“薑妤趕緊說道。
“不喝藥,病怎麼會好?“牧傾遠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
薑妤努力解釋“臣妾的意思是,臣妾可以自己喝藥,或者讓風鈴蘭心她們進來伺候。”
“薑貴人,你不願意朕親手喂你?”牧傾遠的臉色突然一沉。
薑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牧傾遠他不是裝出來的吧?
還是他也發燒了,燒昏了頭?
“算了,朕去叫風鈴進來。”牧傾遠沉默了下,放下了藥碗。
薑妤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想叫他回來,可又有些猶豫,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他就離開了自己的寢室。
風鈴很快就進來,她扶起薑妤,端起藥碗,十分歡喜“娘娘,您終於醒了,奴婢們可急死了。那天是楊貴人把您背回來的,奴婢們去請的張太醫。張太醫說您這燒比上次厲害多了,必須去稟報皇上。結果皇上這幾天,每天下午都來看娘娘,必定待到晚間才回自己宮去。”
“落水的事,你們告訴皇上了嗎?”
“福貴和楊貴人說了。”
“那羅貴人現在?”
“宮裡已經派人去撈了,撈出來的隻有一具屍首。後來內務府還去查了冷宮那邊,結果發現冷宮的圍牆有一塊缺口,羅貴人就是從那兒偷偷走出去的。”
“她為什麼過了那麼久,突然想到要對我下手呢?“
“這奴婢也不知道,現在伺候她的宮女小環已經被關起來了,等娘娘好了,可以親自去問問小環。“
薑妤喝完了藥,風鈴便收拾好碗出去了。
她閉上眼睛,聽見風鈴去而複返的腳步聲,便躺著道“這藥太苦了,有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