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一不小心起身的時候把椅子給帶翻了,攪了各位作詩的雅興,抱歉抱歉。”
“今天殷兄也做了什麼詩嗎?想來是韓小姐帶來的靈感了。”裴治笑道。
“沒有沒有!在下哪有這般文采,在看韓小姐作詩呢。”
他不過隨口一說,那邊的吳雅蓉坐不住了。
聽說是裴治偶遇這兩個女子,把她們請來參加詩會,吳雅蓉已經覺得很膈應了。
加上從剛才到現在,裴治一直陪著何又雪與韓瑤琴說話,自己幾次叫裴治過來,他隻是過來略微看了看,便又回去看韓瑤琴寫詩,吳雅蓉的心裡感覺酸溜溜的,對韓瑤琴的姐姐,自然也是恨鳥及林。
雖說裴治現在還沒有明確心意,可沒有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說自己就沒有機會。
看韓瑤琴咬著筆杆左右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文才上十分平常。
過了半天似乎才在紙上寫了兩行字。
過了一會,似乎不滿意,又全部用筆塗抹掉了。
再看她的姐姐這裡,更是連筆都沒動。
想必是完全不會寫了。
吳雅蓉自己寫了一首七言絕句,雖然不算十分出色,可她自己感覺也過得去。
她心中一動,便接著殷宴的話道“韓小姐想必是秀外慧中,文采非凡了。既然寫好了,能否讓大家看一看韓小姐的詩呢?”
她一開口,那天一起在“月影”買衣料的幾個少女紛紛附和起來。
“對啊,韓小姐的詩一定是最好的,讓大家看看吧!”
“韓小姐一定是博學多才了,詩也應當寫的與旁人不同。”
“不知道與何姐姐的詩相比如何呢……”
殷宴一聽,看了看薑妤麵前的白紙,不由微微一怔,是自己多嘴了。
“各位,是在下失言了,韓小姐還沒開始寫呢,隻是在打打腹稿。”殷宴站起來解釋道。
吳雅蓉“咯咯”一笑“曹植七步成詩,韓小姐既然胸有成竹,大約不用七步,就能寫成一首。”
殷宴的眼神一冷,這個吳雅蓉有些不知好歹。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吳雅蓉突然感覺這個新近加入詩社,平日裡隻會說幾句笑話插科打諢的外國商人,有些與平時不太一樣。
她的心底一寒,於是本來還要說出口的譏笑的話語,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韓瑤琴一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幫薑妤說幾句,她知道薑妤會書法與畫畫,可是會不會寫詩作詞,她還真的不清楚。
殷宴還想說幾句,把這個場麵圓過去,忽見薑妤站了起來,微微一笑。
“吳小姐太過抬舉我了。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敢與前朝大家作比。七步詩大約做不了,走個八步應該差不多。”
聽到前麵幾句話,吳雅蓉不免洋洋得意,然而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得意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八步?
那不過比七步多一步,與七步有什麼差彆?
這個韓小姐是在玩什麼花樣?
“韓小姐若是認真,那大可不必,吳妹妹不過是開個玩笑。”何又雪忽然打起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