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是很想算一算,然而這件事,她前世並未經曆,就算猜,也是胡亂猜測。
不過太後對殷宴的過分熱情,倘若是因為大皇子的關係,倒是很能夠理解。
甚至她還借著要問什麼遊記的內容,把殷宴請到她的宮中詳談,商議的隻怕就是關於大皇子的事情。
否則,以太後尊貴的身份,沒有任何理由夜晚偷偷出宮去得寶客棧。
大皇子應該就是夾雜在殷宴帶來的隨從裡,神不知鬼不覺地住在得寶客棧中。
如果不是因為牧傾遠派人跟著,也不會發現太後、殷宴之間竟然有這麼大的秘密。
“要想確認得寶客棧裡是不是真的住著故人,還是得去看一看,需得找個能認得大皇子的人去確定一下。”牧傾遠站起身,踱了兩步道。
薑妤也站起身“皇上,請讓臣妾去看。”
“你?”牧傾遠吃了一驚。
“是。”薑妤肅然道,“因為臣妾曾經見過皇上的那位故人。”
牧傾遠更是驚訝。
於是薑妤把自己小時候曾經救過一個落難青年,後來青年病好後悄然離去,自己的師傅告訴自己,此人就是大皇子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牧傾遠。
牧傾遠是真的有些震驚到了。
他沒有想到,從泱州來的薑妤,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涉及到了宮中的事。
“另外,臣妾有個小小的提議,仍然讓楊貴人陪著臣妾一起去。她的哥哥既然與大皇子相像,想必她對於大皇子的容貌應該也很熟悉。”
牧傾遠對麵前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女,忽然刮目相看了。
她的膽識和細心,遠遠超過了她的年齡。
“朕準了。”沉吟了下,牧傾遠下了決心。
“不過,還有一個人,也要一起去。”
“還有一個人?誰?”薑妤有些意外。
牧傾遠難得頑皮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朕。”
薑妤愣了愣。
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地說?
皇上也要學自己微服出宮,那得擔多大的風險?
“皇上,臣妾一個人去就行了。皇上要是一起去,風險太大了。”
“你一個人去,朕不放心。”牧傾遠看著薑妤焦慮的表情,很高興她對自己擔心至此。
但是讓她獨自出宮犯險,牧傾遠也不放心。何況,若是那人真是大皇子,他自己在,即可當機立斷。
“臣妾不是一個人啊,臣妾帶著楊貴人呢,她的身手好極了,還有福貴,楊姐姐說,福貴的本領不在她之下。”
“不用再說了,朕已經決定了。”牧傾遠微微抬了抬手,“而且,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朕也可以親眼看一看,心中有個決斷。”
薑妤想了想,他說的也有道理。
“好吧,皇上說得有道理。”薑妤低頭道。
一根手指拂過她耳畔掉落的碎發,輕輕一卷,又為她彆在耳後。
薑妤一驚,抬起頭,卻看見牧傾遠那張俊美的麵龐離自己非常之近。
“彆讓朕擔心你。”他淡淡道,嗓音沙啞。
薑妤情不自禁地心跳有些加快,她想離開他的氣息範圍,卻發現自己背後正是屏風,若退後,就要把屏風弄倒了。
“皇上——”薑妤勉強鼓起勇氣,想出聲讓牧傾遠離自己遠一些,可說了兩個字,卻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