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統稱為臨床經驗。
自己還不能做大手術,不能參加大搶救,周從文一路上反複告訴自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心裡有逼數,一定不能衝動。
跑到門診樓,從二樓下來,迎麵看見一台警車急刹在門口。
兩個身穿警服、一身血漬的漢子抬著患者跑進來。
聽到聲音,急診科的陪檢連忙推車趕到,把患者放到平車上。
是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受的傷,周從文腦海裡有了判斷。患者的胸廓還在起伏,雖然很微弱,但證明他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沒死,至少還有呼吸。
能救!
周從文跟上平車,先做視診。
患者30多歲,皮膚蒼白,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平車上,隻有胸廓偶爾會有起伏證明他沒死。
一個警察拿著一塊毛巾按在患者左胸上,他一邊跟著平車跑,一邊帶著絕望的哭腔叫喊著,“老廖,老廖,你彆睡,你特麼彆睡!”
但他的喊聲根本沒什麼用,被刺傷的患者躺在平車上一動不動,和死了一樣。
患者的一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
“這麵這麵,人剛到。”亂糟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從文皺眉,回頭看見李院長帶著幾名醫生還有兩位身穿製服的人急匆匆的前後腳趕過來。
而王成發就在其中。
周從文長出了一口氣,王成發在就好。
這貨雖然手術的細致程度不夠,糙的厲害,但急診急救因為見的多了,所以還算是在行,至少能打60分。
有他在,自己查缺補漏,就算是兩隻腳邁進鬼門關也能把人給撈回來。
“協同緝毒的時候受的傷……”
“李院長,無論如何都得把人救回來……”
周從文斷斷續續聽到他們的對話。
人被送到急診搶救室,醫生護士已經做好準備,開始查體、留置靜脈通道。
靜脈已經透明,護士在匆忙之間兩針沒紮進去。
周從文伸手,“我來吧。”
護士怔了一下,“周醫生,你……”
周從文不在多說什麼,接過護士手裡的留置針,準備好三通,重新消毒。
鋼針呈34°角,入皮膚後周從文往上用力一挑。
現在的手法還不夠,周從文不想有任何紕漏。這種紮針的方式是兒科專用手法,好處是細致,但缺點是比較疼。
這和兒科患者的特點有關係。
一針,見血,周從文長出了口氣,“低右。”
“來了!”
周從文沒直接掛液體,而是用力回抽,先抽了一管子靜脈血出來。
與此同時,剛剛連接上的心電監護上心電示波越跳越無力,幾乎要拉成直線。
“哇~”
急診搶救室的門被撞開,一個女人撲在患者身上,瘋了一樣的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