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吃葡萄還好,最過份的是個患者家屬圍在窗台邊上吃飯。飯菜的香味飄逸過去,把患者饞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隻能看卻不能吃,饞死個人。
每次遇到這種事兒,周從文都習慣性的把人攆走。
“醫生,我爸什麼時候能出院啊。”女孩兒穿鞋下地,客客氣氣的問道。
“快了,你堅持一下。”
“現在的技術真好,我二大爺十年前切的膽囊,三天才能下地。你看我爸,已經沒事了。”
周從文看了一眼“沒事”的患者,很難想象昨天晚上他的血壓、血氧被零封。
不過都過去了,人沒事怎麼解釋都行。人要是下不來台,哪怕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行。
“多注意點,你爸爸還禁食水呢,彆當他麵吃東西。”周從文又重複了一遍。
“哦哦哦,知道了。”
“條件反射,胃腸道、口腔會分泌消化液,對……”
“周醫生,你很囉嗦啊。”女孩兒終於忍不住,懟了周從文一句。
周從文也不生氣,和昨天晚上搶救的時候那個暴君截然不同,仿佛就是兩個人。
不再囉嗦,周從文揮了揮手,背手弓腰轉身出了病房。
“小慧,怎麼跟周醫生說話呢。”患者責備道。
“本來就是麼,你切的是膽囊,他一個胸科醫生一天來三次,還訓我,你說是不是有毛病。”
周從文緩緩離開,聽到從病房裡傳來患者家屬的抱怨。
這很正常,周從文內心毫無波瀾,像是退休老乾部一樣回病區換衣服。
過幾天一定和李慶華說一聲,再要幾個醫生來,周從文心裡默默的盤算著。
值夜班這種慘無人道的工作周從文一點都不習慣。
至於人選,那是主任應該頭疼的事兒,自己這個“小醫生”不用操心。
走到樓下,周從文下意識的抬頭看門口的楊樹。
自從那天看見柳小彆坐在樹上用沙果丟自己,周從文每次走到這兒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抬頭看一眼。
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竟然像人猿泰山一樣爬樹。
但是最近柳小彆不知道去哪了,每次周從文都看了一個空。
今兒也不例外。
已經入秋,樹葉變黃,涼風瑟瑟,樹上空無一人。嗯,這個想法好古怪,周從文背手笑了笑。
“喂!”
周從文抬頭,看見那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柳小彆好像又漂亮了,周從文很奇怪她到底用了什麼化妝品,為什麼皮膚光滑細膩,似乎帶著光。
手指微動,周從文遏製住自己想要摸一把的衝動。
這姑娘還是彆招惹的好,說不定就把自己給壁咚嘍。而且鬼屋的尷尬還縈繞在心頭……
“你最近乾嘛去了。”周從文問道。
“需要向你彙報?”柳小彆問道。
“我是股東,萬一你帶著小姨子攜款潛逃呢。”
“嘖嘖,陰暗的心理啊,是不是一聽到小姨子這三個字頭發稍稍到腳趾尖尖都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