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彆?小彆?”
房東阿姨伸手去摸柳小彆的額頭。
“媽,周從文讓我喝遠白湯!我就覺得不對勁,怎麼中藥方劑還要7580度送服,從來沒聽說過。”
“人家是關心你。對了,遠白湯是什麼?”
“白開水!”
“……”房東阿姨怔了一下,見柳小彆咬牙切齒的看著那本書,連忙笑道,“多喝點白開水也是好的,我去給你燒。”
“!!!”
“要不說文化人就是文化人,白開水都能說的這麼文雅。”房東阿姨開始東拉西扯,儘量轉移柳小彆的注意力,“本來也要多喝點白開水,對身體好。我們年輕的時候想要喝口熱水都難,咱江海市這麵都是鹽堿地,那水難喝的……”
“媽,你還幫著他!誰是你親生的!”柳小彆氣苦問道。
“我看小周那孩子不錯,你彆耍小性子。”房東阿姨笑嗬嗬的說道,“單位忙點是好事,男人一旦閒下來不一定鬨出什麼幺蛾子呢。”
“我……”
“你不舒服就躺著,我去給你燒點開水。不,是煎點遠白湯。”
遠白湯麼,柳小彆惡狠狠的瞪了那本書一眼,仿佛是周從文躺在床上,一臉慵懶嘲笑著自己。
那個慫貨竟然敢調戲本姑娘,柳小彆恨恨的拿起書,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
五靈脂似乎有點意思,鼯鼠科動物橙足鼯鼠和飛鼠等的乾燥糞便,不就是老鼠屎麼,叫這麼好聽的名字。
古代人是不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起名字上了?柳小彆盯著五靈脂咬著下唇心裡想要怎麼捉弄一下周從文。
柳小彆本來隻看了幾眼,但很快臉上的怒氣就散去,頗有玩味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有點意思,最起碼名字起的好。
遠白湯,信達雅兼具;五靈脂更是有點術士的風采。
還有什麼甘麥大棗湯證,仔細看了半晌,柳小彆恍然大悟,婦人臟躁,喜悲傷欲哭,象如神靈所作,數欠神這說的好像是癔症。
看看人家名字起的。
柳小彆忘記了被周從文琢磨的事情,一頁一頁翻看著藥方。
……
……
周從文本來以為頂多半個小時後柳小彆會氣衝衝的殺上來,但很奇怪的是壓根沒有動靜。
越是安靜,周從文就越覺得事情糟糕,早知道實話實說讓柳小彆多喝點熱水好了,抖什麼遠白湯的機靈。
心緒不寧的磨了幾個雞蛋,周從文接到陳厚坤的電話,他已經趕來,準備明天手術。
陳厚坤這段時間越是接觸肺小結節的楔切手術,就越是覺得定位是關鍵。
看著不難,但有一定概率術中切不下來,導致手術失敗。
知道周從文“訂製”了定位器,陳厚坤像是黃老一樣著急,恨不得馬上就給患者定位,連夜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