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過度導致的出血,不過出血量不多,建議靜臥休息。你和你表弟說一下,不管什麼好事兒都彆過度。”周從文說道。
“血管畸形怎麼辦?”沈浪畢竟是醫生,直接問到重點。
“不建議開顱,要是你三姨同意我可以給你聯係帝都醫院神經介入的王大明老師。”
“哦哦哦。”沈浪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八卦周從文為什麼會認識這麼多人。
“彆慌,現在看著沒什麼事兒,出血點距離腦乾遠著呢,而且……”
沈浪被周從文嚇壞了,生怕他告訴自己什麼不好的消息。
“沒事,你那麼害怕乾什麼。給你表弟250l甘露醇,症狀就能緩解,然後你和你家裡麵商量一下。”
“嗯嗯嗯。”沈浪轉身,但隨後又轉回來,“從文,我問了一下,的確是打飛機之後出現的,小崽子不學好。”
“很正常,告訴他就行。正是叛逆期,你說什麼他都不聽。”周從文笑眯眯的說道。
“敢,我整死他。”沈浪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但隨即歎了口氣,“你就說吧,找對象娶媳婦乾嘛,還有腦出血的風險。”
“……”周從文看著沈浪很是無語。
這貨怎麼聯係到娶媳婦上去了呢?
“單身最安全。”沈浪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你……”周從文都為之結語,他真想豎起拇指狠狠的誇一下沈浪的腦回路。
“唉,我去忙,晚上你幫我照看一眼。”沈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去吧,家裡事兒要緊。”周從文笑了笑。
雖然比較無奈,但現在有李慶華的氣運在,急診少了很多,值個班似乎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兒。
可是念頭剛剛想到這裡,周從文就聽到走廊裡傳來平車的聲音。
擦!
這人呐,還真是不能嘚瑟,周從文無奈的把白靈芝裝進煙盒裡,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大步走出去。
“沈醫生,刀傷!”急診科的陪檢大聲喊道。
“推處置室。”周從文回答道。
他看見患者是一個男性,大約四十多歲,趴在平車上,臉色有點白。
護士抱著血壓計衝過去,周從文快步走到平車邊,抬手摸患者頸動脈。
頸動脈跳動有力,口唇無發紺,沒有呼吸困難,周從文心裡略微安穩了一點。
還好,沒有失血性休克就行,周從文覺得這是個很懂事的外傷。
後背的傷口又長又深,是砍出來的,不是“刺”的,應該不致命。
瞬間,周從文腦海裡有了判斷。
他掏出聽診器開始聽診。
“喘氣費事麼?”周從文抽空問道。
傷者抽噎著哭著,傷心欲絕。
……
……
注我姥爺生病住院的時候,一個很小的處置我都不敢做,沒用到了極點,這句話有深刻的體會。
另,玄妙的急診之夜,很多臨床一線的醫生都深有體會,漫長而遙遠,仿佛永無止境。有一年八月十五我值班,監護室裡放著一個複雜先心病的孩子要看護,我都不敢出監護室的門。
每當我走出監護室,必然有一個急診患者推進來。
結果那一夜,我收了8個患者——2個自發性氣胸,2個刀刺傷,3個肋骨骨折,還有1個肋間神經痛,痛的嚎啕大哭的老爺們……
對了,台上會診2次,神經外科會診n+1次,急診科會診1次。
這一夜已經十幾年了,也沒有忘記。尤其是每每回想當時我在小監護室裡要出門,都想按照概率學講,不會那麼巧。但就是那麼巧!推門就看見急診患者,好生無奈。
本來想偷懶,這個標題寫1、2、3……但太長,我會在玄妙的急診之夜結束的時候標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