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子嘍。”
“隻希望走的時候彆太難受就行。”
他嘴裡喃喃自語著。
李然淚目。
“老人家,您吃飯還能吃動饅頭麼?”周從文忽然打破了病房裡哀傷的氣氛。
沈浪的眼睛一亮,嚴重八卦旋轉。
饅頭?是要用饅頭裹住鋒利的改錐?不可能啊,那得多巧才能做到這一點。
而且總不能活生生噎一個大饅頭進去吧。
要是那樣的話,怕是改錐不要命,饅頭就要了老人家的命。
“應該還行,你有什麼事兒麼?”老人問道。
“如果有辦法,您準備試試麼?”周從文輕聲問道。
“不試,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何必還要醫生勞心勞力給我做手術。我現在清醒,知道我死在手術台上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下來,好多並發症對一個九十歲的老人來講都很致命。”
老人家的確處於清醒狀態,說話很有條理。
“不不不,不做手術。”周從文道,“您要是能吃東西,可以試一試,不遭罪。”
“哦?”老人饒有興致的用力抬起頭,上下打量周從文。
“韭菜和金針菇生吞,彆嚼,能吃多少吃多少。”
“有用?”
“有可能有用。”周從文謹慎的說道,“您可以試一試,要是沒用的話我也沒其他辦法了。”
老人似乎在琢磨周從文的話是真是假,他盯著周從文看,就像是看一顆金針菇。
“我就怕您是自己尋死,那就沒意義了。不過聽您說的,好像是糊塗的時候不小心吞了一個改錐。”
“那是我訂筆記用的,這都是命,用了幾十年,最後死在它手上。”老人閉上眼睛,小聲說道。
“不一定死,您可以試一試我說的辦法。”
李然怔住,他不知道周從文說的這事兒準不準,對不對。
但出於對周從文的信任,他拉住老人的手,“趙爺爺,要是行的話您試一試。”
“好。”老人應道。
看樣子,他還是有求生的念頭。
人生艱難唯一死,真到了那天,有一線生機都要嘗試一下。
周從文對改錐是怎麼吞下去的毫無興趣,他對改錐怎麼出來倒是有一些興致。
行就行,不行的話……老人家怕是活不過明天這個時候。
“那我先回去了。”周從文道。
“從文!”
“從文!”
李然和沈浪忽然同時喊道。
“嗯?”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沈浪先說話,“韭菜和金針蘑用做熟麼?”
“主要是吞進去,做不做熟無所謂,清水抄一下也可以,怎麼方便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