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類似的病例,很奇怪。”周從文隨即用手點著影像資料,閱片器砰砰砰的響著,他開始陳述鑒彆診斷。
十二大類疾病,一百八十三種可能會導致肺不張的分支疾病在鑒彆診斷中都逐一排除。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後,最後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真相!袁清遙心裡想到。
可周從文說到最後,搖了搖頭。
“這病很古怪,一般分析到最後肯定會有一兩種模糊的診斷,再做檢查就是了。可現在沒有一種病能靠的上,絕對和血液、風濕免疫沒關係,怪了,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周從文疑惑的說道。
普天之下,周從文認為自己的診斷水平絕對是世界排名前五的人,這還是謙虛的說法。
之所以不能力拔頭籌,畢竟還有老板在。
這並不是周從文的主觀臆想或是對自家老板的尊重,而是客觀事實。
老板診斷學方麵的水平深不可測,在一次又一次的師徒對話練習中早就得到了證明。
類似於北方市場萉垟燒烤裡的那種對練,進行了一千多次,老板沒有一次診斷失誤,周從文倒是栽過一次。
眼前這事兒……
周從文很苦惱,要是實在不行隻能做氣管鏡進行診斷性治療。
氣管鏡下進去,吸痰的同時看一眼右側主支氣管的情況,甚至要取病理或是做肺泡灌洗。
耳邊傳來袁清遙若有若無的一絲歎息,周從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點失望?”
“啊?”袁清遙一怔,不好意思的想了想,最後歎息道,“不算是失望,而是覺得醫學浩如煙海,連周哥都有給不出診斷的時候,我有些畏難情緒。”
“哈哈哈。”周從文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片子按照時間順序收拾好,最後把胸部平片放在最上麵。
忽然周從文心中一動,把胸部平片抽出來,插在閱片器上。
“哢噠”一聲,袁清遙更是迷惑。
患者第一次就診拍的胸部平片,未見明確異常。
這張片子他也看了,的確沒事,周哥還要看一眼?
片子插在閱片器上,周從文眯著眼睛一點一點的審閱患者右側氣道的影像。
此時的周從文不像是醫生,倒像是一名考古學家,所有影像都在鑒彆是偽影還是彆的什麼。
在袁清遙想象之中周從文看胸部平片應該很快結束,然後帶著患者去做氣管鏡。
但周從文盯著平片看了足足有十分鐘還沒結束。
“周哥,有問題?”袁清遙最後一次確定平片沒事,小聲問道。
“清遙,你不覺得右主支氣管的影像有些不美麼?”
“不美?”袁清遙一怔,有這麼形容影像的麼?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但密度有極細微的改變。”周從文說著,他的手指落在片子上,畫了一個長條,“這裡,密度有一點點的改變。”
“……”袁清遙覺得周從文在說夢話。
但年會的時候,梅奧小子選擇的患者影像學上“不美”,最後跌了大跟頭,這個梗袁清遙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