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麵的周從文沉默,王雪騰似乎覺察到哪裡不對勁。
不就是一次流感麼?周從文是怎麼了?他身為一名醫生,還嫌棄患者麼。
王雪騰下意識中有些忐忑,生怕引起那個禁欲係男人的不滿。
她沒注意到自己對周從文的看法在不知不覺間有了改變,細微之處估計要很多年後回味的時候才能想清楚。
“王經理,你身邊的人也有感冒的麼?”周從文的聲音有些發緊,把王雪騰問的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普通的流感,冬末春初,流感不是很正常麼?還是周從文找借口要訓自己?王雪騰疑惑。
“我問你話呢。”周從文的聲音冷厲+1。
王雪騰隻愣了幾秒鐘,周從文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王雪騰差點沒哭了,這也太過分了吧。
“王經理,說話!”
“周教授,隻有我一個人感冒,好久了,在省城的時候就有些不舒服。”王雪騰連忙解釋道,“可能是來回忙的,幾個倉庫的口罩我是親眼盯著送進去的,一件一件的查實、核對,好幾天沒睡好覺。”
王雪騰越說越是委屈,說到最後已經淚眼蒙蒙。
“好久了?在省城就這樣?你還有彆的不舒服麼?”周從文的話語似乎有了一些緩和。
“沒……哦,我肚子上長了一個包,硬幣大小,這幾天可能是免疫力略低一點,所以……”
“那沒事了。”周從文瞬間輕鬆,言語之中春風拂麵,“你來醫院我給你看看。”
“……”王雪騰被周從文一腳天上、一腳地下的說話方式弄糊塗。
“可能是感染,但也不能大意。我在醫院,你直接來院士工作站就行。”周從文說完,掛斷電話。
王雪騰心裡委屈,就差對著電話一頓臭罵,罵那個一臉生人勿進、禁欲係的臭男人。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周從文雖然性情生冷,但畢竟不會鹹豬手,甚至多看一兩眼都不會。
這一點倒是讓王雪騰很放心,總要比其他同事遇到色眯眯的老男人糾纏強很多。
而且周從文實力在那擺著,王雪騰知道自己沒什麼好抱怨的。彆人就算是想討好都沒這個機會,周從文很少和廠家的人聯係,哪怕對方地位再怎麼高。
可現在王雪騰隻想睡覺,大不了明天去醫院輸液。但周從文偏要多事,王雪騰心裡抱怨了一句。
……
……
周從文坐在辦公室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時間臨近,周從文難免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聽到王雪騰說感冒、肺子裡像是著火一樣,他就聯想起若乾年後的那次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大傳染病。
而2003年,隻是一次預演。
雖然開始的時間並沒有這麼早,但周從文生怕因為自己的重生扭轉了某些時間線。
直到聽王雪騰說肚子上長了一個包,周從文這才放心。估計是癤癰之類的皮膚病,雖然這是小事兒,但周從文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