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左寧哭笑不得。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寵溺。
顧小艾自然也是沒有發現的，還在那兒樂得跟二傻子一樣，“你都不知道，我跟她是真的很大的仇很大的恨，她掉進糞坑裡，是這輩子覺得最爽的事兒了！”
“還這輩子最爽的事兒，你才多大啊？就這輩子了？”左寧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比這兒還高興的事兒。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快樂，寄托在彆人身上呢？”
顧小艾搖了搖頭，“你不懂，我這是把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媽耶……真的，老天爺這次太給力了……我的天……那麼注意形象一個人，當著全村人的麵兒掉糞坑裡了，嘖嘖嘖……”
“有那麼好笑嗎？”左寧還是不太能理解，給她倒了一杯井水，“喝點兒水吧，我怕你笑岔氣了。”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禍福相依，他是真的擔心她樂極生悲了。
“謝啦！”顧小艾也沒客氣，跑了那麼久，也渴了，咕咚咕咚一口就喝完了一大杯水，自然而然地說，“我還要！”
左寧認命地又給她倒了一杯。
她喝完之後，左寧主動問，“還要嗎？”
顧小艾打了個嗝，“嗝～不要了，夠了夠了。”
左寧把她額頭上的帕子取下來，放入井水中，泡了一會兒，等涼了之後又給她貼上去。
“不用了。”顧小艾拿下來，她有沒有中暑，心裡還是有點數的，“我沒事兒。”
看她那個樣子，左寧覺得也沒事兒了，就隨她去了。
“你沒看到那個場景，真的太遺憾了。”顧小艾還在回味，“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我直接給她錄視頻，她一輩子的黑曆史了都。”
相機？
左寧有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麼會知道相機？
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連電視都沒有，更不要提相機了，整個村子，沒一個人有的。
不過，左寧也沒有問，靜靜聽著而已。
大米那件事兒，他就看出來了顧小艾不是一般人。
“我來呢，就是告訴你這件大喜事！”顧小艾站起來，嘴角依舊控製不住往上揚，“我回去咯，好困，補個覺。天氣太熱了，容易犯困。”
左寧點點頭，“我送你。”
“不用，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麼事兒？”顧小艾滿不在乎，“走啦，天太熱了，真不用送了。”
“好。”左寧沒再堅持。
這個村子，她遠比他熟悉得多。
她說沒事兒，那就一定沒事兒。
今天是他見她笑得最燦爛的一天，沒想到，有點兒高冷的小姑娘，這麼……天真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