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芬被拷在審訊椅上,麵如死灰。
此次負責審訊的是莊嚴和小趙。
小趙高聲道“許惠芬,說說露台上壇子的事情吧!”
許惠芬沉默不語。
小趙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說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會被視為對抗警方,對你不利!”
許惠芬依舊沉默。
審訊從一開始就陷入了難題。
莊嚴思索片刻,緩緩道“許惠芬,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如實交代的話,我們會為你向檢方求情的。隻要你如實交代問題,說不定能免去死刑,爭一個活命的機會。”
沉默,依舊是沉默。
莊嚴能夠理解許惠芬的想法,有許多疑犯在警方沒有掌握證據之前都是百般狡辯;等證據擺到麵前時,反而不發一言。莊嚴更加清楚,隻要給許惠芬時間,她早晚會開口的。然而,“118案”的壓力太大,莊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許惠芬的身上,
詢問室裡陷入了寂靜。
小趙經驗不多,明顯有些急躁了。他猛地拍了拍桌子,吼道“許惠芬,你知道你的情節有多嚴重嗎?!壇子裡起出的屍塊就是鐵證,足夠起訴你!”
許惠芬不但沒有開口,反而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哼!”
小趙氣得連灌了兩大口茶。
莊嚴按了按小趙的肩頭,示意他先冷靜冷靜。
隨後,莊嚴盯著許惠芬,道“二十二年前,你就是為了一條活路來的春城嗎?怎麼到了現在,反而不想活了呢?”
莊嚴的話似乎戳到了許惠芬的痛處,她忽然掙紮著站了起來,麵目猙獰地嘶吼著“活路?!這吃人的世道從來就不會給我活路!”
“你?!”
話匣子打開,許惠芬滔滔不絕地控訴著“我被人強暴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我被父母囚禁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我死了丈夫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我被馬坤暴打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哈哈哈,你們有用的話,為什麼這天底下還是漆黑一片?”
很顯然,長久遭受不公平待遇,已經讓許惠芬陷入了偏執。
“啊!啊!”許惠芬瘋狂地叫喊著,雙手拚命掙脫手銬,勒出了一道道血紅的印子,很快便皮破血流。“你們抓我呀!槍斃我呀!我孤苦伶仃的,活著還不如去死!來啊!”
小趙還年輕,沒見過這種慘烈的陣仗,一下子被嚇懵住了,竟然忘記了該怎麼做。
莊嚴立刻上前,抱住許惠芬的頭,防止她劇烈掙紮中頭部受到創傷。
監控室內,蕭如瑟迅速判斷“她犯病了,快停止審訊。”
幸虧早有準備,強行注射鎮定劑後,許惠芬陷入了沉睡。
莊嚴欲說無言。
蕭如瑟勸慰他道“許惠芬的病情很嚴重,估計已經患病多年,而且從未經過治療。”
莊嚴歎息一聲,道“唉,是個可憐的女人。”
蕭如瑟道“審訊暫時擱置吧,等法醫那邊的結果再說。這樣吧,我先回去開點藥物,希望能夠穩住許惠芬的病情。以她目前的狀況,單純的心理輔導已經很難奏效了,必須加入藥物治療。”
“好,你先去吧。”莊嚴道“我跟局長彙報一下,看能不能幫一幫許惠芬,至少保住她一條命吧。”
“好的,那回見。”
“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