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下意識喊著,隻不過手中毛筆已經是被蕭文進再次奪了過去。
隻見蕭文進笑著將毛筆遞給李璿璣。
“這一次,讓你替我寫。”
李璿璣呲著兩顆小虎牙忙不迭的點著下巴,然後鋪在地麵上。
蕭文進沒有思考太久,便是唇張聲起!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首詩是二年級的,而且隻有四句,他倒是沒忘,既然這孟芷柔說他抄詩,那他就是抄了,但是在這世界,古往今來,這五言絕句從未有過!
李璿璣一邊笑著一邊快速的寫完。
“寫完了,文進哥哥。”
蕭文進低頭看著這宣紙上麵的字,然後搖頭苦笑指著那嗡:“錯了,不是這個嗡。”
李璿璣連連點頭,然後改過來。
蕭文進這才是將宣紙拿起來,然後反手直接扔過去,隨後便是拉著李璿璣的小手走出信立閣。
而那宣紙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糊在孟芷柔的臉上,那還未乾的墨水使得她那張臉都變得黑漆漆的。
宣紙糊在孟芷柔的臉上而發出的聲音,也更是讓整個閣樓當中原本還咀嚼著那五言絕句的監生們,一個個回過神來。
“啪!”不知是誰,原本盤著的雙腿向前一蹬,硬是將桌子給蹬到了一邊。
而同時,信立閣外麵還傳出一道聲音來:“孟夫子,這首詩也是我蕭文進抄的!”
但此刻,所有監生全都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抄詩?
總不能那三公主隨便抽出來的試題,正好又對上那蕭文進準備好的。
怎麼可能那麼巧!
這種概率一次是巧合,兩次還是巧合,那就是有鬼了啊!
而這四句詩..........
那三名監長回過神來,不等孟芷柔一把將宣紙扯下來然後憤怒的想要撕碎,就趕忙從孟芷柔的手中搶了過來,一個個臉色激動的,都好似年輕了幾歲一般。
爭先恐後的確認著這四句詩。
“絕句,還是五言絕句,蕭文進真是大才!”
“老夫這一生算是白活了,這四句詩怕是老夫都做不出來!”
“你莫要忘了還有那剛開始蕭文進做的劍客,同樣也是五言,隨口便能夠脫口成詩,等等,十年磨一劍,哈哈哈,這蕭文進藏拙十年啊,還有這一首五言絕句,前兩句寫出來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這後麵兩句,老夫第一時間還未懂,但是這首詩,當真的是比當初太子殿下所作的狂雪還要更具備文學功底啊!妙!”
而這一句話,也好似是觸犯了孟芷柔的逆鱗一般,連臉上的黑墨都不顧了,大聲對著三位監長吼道:“假的,是巧合,蕭文進他是什麼人,你們不清楚嗎?就憑他,做出比太子殿下還要好的詩句,不可能!”
三位監長看著因為黑墨掛在臉上再加上那氣憤的表情,交織在一塊變得猙獰可怖,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從十年磨一劍這首詩上麵,已經是看出來所有。
至於蕭文進最後一句話,那五言絕句也是抄的?
你信嘛?
反正我不信!
誰信誰傻子,這種能夠傳頌的詩詞,可是會名揚天下的。
有了名氣還會沒有銀子嗎?
誰會賣啊。
所以三位監長看在祭酒的麵子上,再加上孟芷柔本就是小輩的原因,也沒有跟她爭論什麼。
“快快快,將太子殿下的狂雪移到一邊,把這首詩掛上去!”
“等等,掛在信立閣,可是要經過孟祭酒的同意啊。”
“放心吧,孟儒肯定同意,這若是還掛不在信立閣,那誰的詩可以?”
“那倒也是,隻是......等等,蕭文進還沒有題詩名啊!!!!”
“去去去,快去追蕭文進!”
隻不過在三位監長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沒有看到蕭文進的身影。
“要不老夫題一個?”其中一名監長喃喃道,這話惹的其他兩位監長全都是異口同聲道:“你也配?”
“好吧,老夫確實不配!”
無奈,將這沒有詩名的五言絕句給掛在了當中,畢竟隻怕請蕭文進回來,人家也不回來了,隻好如此。
三位監長滿意的看著那五言絕句,回過神來看向在場的監生:“都繼續啊。”
唯有李旦滿臉尷尬,宣紙可不就掛在那上麵嗎,小抄倒是在一旁,難道要明目張膽的抄?
他覺得父皇的鞭子抽在他身上,這一次,他是要喊疼的!
不等他去撿小抄,小抄便是被一雙白色繡著雲紋的繡鞋踩著,李旦抬頭對上孟芷柔的眼神。
“三皇子殿下,這可是國子監會試,明年繼續吧!”
孟芷柔冷聲道,說罷,便是直接走出信立閣,她感覺到一雙雙眼神都是在看她的笑話,所幸直接出去,但是她不信,那蕭文進怎麼可能有這等才學,一定有蹊蹺之處,這些人卻真的相信了,都是傻子。
還有這李旦,正好,這小抄是因為蕭文進而暴露的。
要怪就怪蕭文進去吧!
李旦張了張嘴巴,臉色略有呆滯,藏在桌子下麵的拳頭攥的都發出了脆骨聲音。
這個孟芷柔!
明明她若是裝不看見,整個閣樓當中的監生甚至監長誰敢說?
他,三皇子,才成了落榜生?
還有那蕭文進,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這一刻,李旦心中的恨意都是到了一個極點,但想要釋放卻又不能,隻得也是憤憤然的一把將桌子踢開,站起來然後大步走出這閣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