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犯什麼錯了？”
秦豫淡淡道:“他跟著你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對你拍攝視頻，這是嚴重失誤。”
阿黛蹙起眉頭，覺得秦豫這種做法不合理:“這個也不能怪他吧，當時博物館裡人那麼多，大家又都舉著手機拍古董文物，很難分得清楚是不是在拍我。”
“而且原視頻是拍網紅，我又不是什麼明星，無緣無故拍我做什麼？”
秦豫眯她兩眼，突然傾身逼近，侵略感十足的目光炯炯落在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你真的不知道？”
阿黛被他盯得不自在，張了張嘴巴，“我…不知道。”
帶著夜色微涼的長指貼上她溫軟的臉頰，甚至都沒有他一個手掌大小，肌膚細膩柔嫩，被他輕易覆蓋在掌心下。
毫無警惕的眼神，多麼脆弱，對危險毫無感知，她不知道，人類最區彆於動物的地方就在於可以克製身上的動物本性，他們趨利避害，會迂回，懂隱藏。
對待獵物，有的獵手會放縱欲望享受片刻的滿足，有的獵手會精心設計囚籠，一步一步引誘單純懵懂的獵物落入陷阱。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獵手，最終的目的都隻有一種。
吃掉她。
臉頰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阿黛身子不禁顫著向後縮了一下，男人的手指卻沒有輕易放過她，反而向下直接捏住她的尖細的小下巴，突然用力抬起來。
“唔……”
阿黛吃疼，抿著嘴唇仰頭，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身前的高大男人，有憤怒，有茫然，還有一絲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怎麼總愛捏她的臉，每次都捏她的下巴。
“你又掐疼我了。”
小姑娘小聲控訴，白淨如筍尖一般的手指攀上他的手背。
儘管秦豫肌膚在尋常人中已經算得上白皙，可是和她相比依舊是有一定差距。
她皮膚細膩白亮，軟軟糯糯的，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力氣，實際上她也的確弱得可憐，推不開捏住她下巴的可惡的大掌。
外形和力量都差距懸殊。
麵對秦豫，阿黛不敢使用靈力，不單單隻是因為陵呈山的規定和追蹤禁製。
不知道為何，每當他神色意味不明時，她心底裡麵總有些發怵，仿佛自身本能一直在警示她，麵前的成年生物很危險。
秦豫低眸略帶玩味，拇指摩挲著她微紅的眼尾，嗓音繾綣:“知道嗎？他們舉起手機拍攝你，目光注視你，是因為這張臉。”
從陵呈山回來後，秦豫有意了解關於鮫人這個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種族，古今中外與之相關的一切信息。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久遠的信息無法探究其真實性，唯有一點，鮫人一族的確天生就是美和藝術的寵兒。
眼前的阿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秦豫眯著她，指關節輕剮蹭著她的側臉優美弧線:“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容易落入危險的陷阱，一隻落入狼群的小羔羊，沒有強者護佑，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阿黛吸著鼻子，長睫眨巴兩下，弱弱反駁道:“我不是小羊，我是鮫人。”
秦豫低笑，拇指稍微用力壓進她的唇瓣間，抵住她的小牙齒，薄涼而殘忍道:
“羊都比你聰明，羊起碼還知道自己處在怎樣的危險境地，而你這條什麼都不懂的小魚，已經身處魚缸還不自知。”
湖風習習，曖昧摻雜進風中，不受控製發酵，絲絲縷縷迷惑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