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情季少夫人難追!
遇到吳雨夏和季冰後,林思思每年都會吃上鋪滿她最愛吃的芒果的生日蛋糕。但今天的,最甜。
沒加什麼糖,卻甜到了心坎裡。
這份甜,在她目送季冰坐上直升機離去,讓她不流淚。說好了今天不走,但他還是得去醫院處理突發的醫療糾紛。
她站在寬闊的草坪上,望著天邊漸化成小黑點的直升機,微微笑著。他登機前親在她額上的餘溫,仍在秋風中消散。
夕陽漸落,收回了留在山林間的餘光。夜色的黑沉,漸漸籠罩住整個山間。離彆的感傷,油然而生。
一天又過去了。夏姐,我今天過生日了。
接下來的日子,正值年輕的她,過起了老人一樣的退休生活。
看書和畫畫,成了她打發哪兒也去不了什麼也做不了的時間。
她還活著,卻好像在慢慢等死。她有種被關在這裡耗儘青春的無望。吳雨夏可能永遠都不能回來。
熬了度日如年的半個月,林思思關緊房間的門窗,撥通林義的電話“林警官,這樣下去,不對。”
“哪裡不對?”
“快冬天了,夏姐沒有厚衣服穿,會凍出病。得不到及時治療,沒有凶手折磨,她也會受不了。”
“你想怎麼做?”
“我可以住進警局。凶手想我死,隻要我出現,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從警局出去。隻要他想,就會行動。隻要行動,就會露出馬腳。”
“如果她采取每日發送吳雨夏的受傷照片逼你現身,你能保持冷靜嗎?”
“能。”
“你不能。”林義點了根煙,“你現在就快崩潰了。如果你崩潰了,凶手就贏了。不費一兵一卒,完勝。”
“難道我隻能一直等嗎?如果凶手一直沒有動靜,要我等到白發蒼蒼嗎?”
“凶手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他很快會有動作。目前,敵不動,我們不能動。”
“或許他正在動,隻是我們不知道。如果他已經動了,我們就落後了。”
“凶手下一步會怎麼動?”
“凶手最晚一次的間隔行動時間是半個月,他發來了吳雨夏的血照。之前,都最長間隔十天,大部分都是一兩日就有動作。這一次已經超二十天了。”
“9月沒有動作。”
“那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和季冰分開了。”林思思深吸一口氣道,“我確定凶手一定是女人。愛慕季冰的女人。”
“依據?”
“如果是商業對手或是個人恩怨的男人,我離開季冰的時候,是凶手最好下手的時機。我越受折磨,季冰才會越痛苦,凶手要的應該是這樣的結果,而不是僅僅拆散我們。”
“然後你們辦了婚禮,凶手又開始行動了。”
“現在凶手應該在行動了,但我們卻不知道。”
“那為什麼第一次綁架,卻隻是拿贖金?”
“為了讓我相信季冰劈腿。沒有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匿名信,也不會相信語音。”
林義沉默了會道“如果隻是為了讓你自動離開季冰,故意綁架錯人,未免過於繁瑣。”
“你有沒有覺得綁錯人是意外?”
“凶手心思嚴謹,不該發生這樣的錯誤。”
“如果綁架的人和凶手不是同一人呢?”
“計中計?”
“要綁架我的人,極大可能被凶手利用了。”
林義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卻不說話。好一會,他道“我上次的建議,你好好考慮考慮。你真的適合來警局工作。警局需要你這樣邏輯嚴謹的分析師。”
“……我隻是比較清楚時間。”
“你感覺凶手接下來最可能做什麼?”
“有兩種可能。上一次的照片是警告,我總是不出現,凶手惱羞成怒,對夏姐動真格。”
“第二種呢?”
“凶手最近太過平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凶手不急,因為……”腦中靈光一閃,林思思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
“凶手已經發現了你!”
“一定是這樣。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林義沉默了會道“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我一個人在房間。爸媽和趙森去買菜了,羅琳在樓下畫畫。我剛吃過早飯,來給你打的電話。”
“……老弱病殘?”林義的呼吸加重了,“沒有保鏢嗎?”
“我們偷偷來的,不適合帶太多人,怕暴露。”
“地址發我手機。季冰在醫院嗎?”
“嗯,他很忙。”
“你呆那彆動,我去找季冰。”林義說完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忽然像催命符。林思思趕緊編輯鬆山彆墅的地址,發送給林義。
林義立馬回複“收到”,她鬆了一口氣下了樓。
她還是得獨自一人呆著。等季冰來了,就讓他把大家都帶回去。她已經適應了單手生活,可以自己一人獨立生活。再不能有人因她受傷。
林義在,季冰容易被說服點。
羅琳坐在鋪著淺棕色地磚的大門口,透過鐵欄遠眺山林,畫出一筆筆柔和明朗的山村線條。她畫架旁邊的畫架,夾著一幅黑白漫畫——季冰在左,吳雨夏在右,林思思在中間——三人手拉手,望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西湖,身後一株楊柳垂下灰絲絛。
“嫂子,你醒啦。”羅琳轉過頭,靦腆一笑。
林思思點點頭,望望山下時隱時現於鬆林的蜿蜒車道。
“家裡的食材快吃完了,媽說要多買點肉回來,要晚點回來。”
林思思“嗯”了聲,坐到椅子上,拿起畫筆為楊柳葉上綠色。五米寬的大鐵門緊閉,將她們和房子圍在安全區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