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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一日(12月2日更新完)(1 / 2)

金屋恨!

第一個故事說的是戍思

彼時尚是元朔四年。

草原上的風有些輕,刮在人身上尚能聞見無邊無際的草的氣息。

那一年,薛植還不是後來的騎亭尉。那一年,他剛剛結束了在丘澤軍營的五年苦訓,第一次離開故土,隨車騎將軍衛青征戰匈奴。

那一年,他尚是二十餘歲,最好的年華。

大軍奔馳了一天,在草原上遇見了河水,將軍下令,原地歇息休整。

河水嬋媛,清澈而捐棄著小小的浪花。

薛植放開自己的戰馬,讓它沿著河邊的盈盈的草慢慢吃,慢慢走。取出身後背著的刀,用衣袖輕輕擦拭著雪亮的刀鋒。

那是柳裔為丘澤騎軍配置的刀,喚作陌刀。

很多年後,他才想到,這種刀的名詞,和當朝皇太子的名諱相同。

可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叫作陳陌,後來回到長門宮,歸於父姓,便是天下人皆知的皇長子劉陌,那樣一個孩子。

他甚至不知道,當年那個與校尉柳裔一同進入丘澤軍營的陳姓公子,是一個女嬌娥。

後來,孝武陳皇後為天下重的盛況,與彼時而言,尚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光。

他隻是很欽佩很欽佩那個陳公子,舉手之間,將丘澤軍營整治的井井有條。後來,她與柳校尉相繼離開丘澤軍營,憑著他薛植的威名和魏序南的手段,依舊能讓丘澤軍營有效運轉。

柳校尉曾言,軍人愛惜自己的武器,雖然不能如生命一般,但也要將之放在心上的第一位。

所以,他擦拭他的陌刀。

他離開丘澤的時候,魏序南送他離開。豪邁的笑,“我等你歸來。”

魏序南雖然是軍營的第一管家,受人尊崇,卻無法上戰場。

他隻是軍營的管家。

所以,魏序南送行的笑容裡,不是沒有落寞的。

他們的大漢,不是先秦,戰士們騎著戰馬,奔馳在塞外,誓要將占了漢家家山的匈奴人血濺大漠。他們不會學著先秦人用著哀傷的心思唱著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雖然,那樣的詩句很美,卻不是他們要的。

他們要的,是“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

是馬革裹屍,是用自己的鮮血來捍衛自己的家園,誓不讓父老鄉親,大漢寸土再置於匈奴人鐵騎的踐踏之下。

他們已經憋屈了很多年,而他們,不打算再憋屈下去。

在詩經·邶風裡,那個有著憂傷心思的戰士唱著,“爰居爰處?爰喪其馬?”

如果是他,他會響亮著歌唱回答,“在大漠之上,在河流之邊。”

放開了戰馬的韁繩,讓它自由自在的吃著初生的草,飲著河中的水。待到將軍命令出發,牽過來,直接走就是。

他們的戰馬,亦向往著戰爭,不會作出無故走開的事。

死生契闊

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這天地間,他再也沒有聽過比這更美麗的情話。那麼質樸,而又,那麼真誠。

我想牽著一個人的手,與她過完這一輩子。

可是,他一直沒有找到那個能夠與他分享這句話的人。

號角嗚嗚的想起,是將軍下令,準備出發。那麼嘹亮,仿佛,就響在他的耳邊。

他精神一振,打了一個呼哨,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戰馬撩起了蹄子,嘶鳴一聲,向自己跑來,牽過它,撫過它的皮毛,然後跨上,豪情萬丈。

然後,他聽見,身後有人輕輕的喚,“薛植。”

那聲音很是中正,他微微應了聲。

然後,便是雪亮的劍光。

生命裡最後的記憶,他從馬上墜下來,抬頭看見藍藍的天。草原上的天空,和大漢一樣的藍。

卻,再不得見。

第二個故事說的是忠誠

元朔六年,陳娘娘與飛月長公主從即墨回到長安,歸長門。

彼時,他隻是未央宮裡一個小小的內侍。宮人喚他小成。

是的,小成,他姓成。至於名字,在未央宮待了經年,連自己都記不得了。

那一日,禦前總管楊得意隨禦駕在甘泉宮,不在未央。長樂宮王太後下明達公公喚他與另兩個不認識的內侍前去,道,“陳娘娘回來,你們幾個去長門宮伺候她吧。”

悚然動容。

曾經的堂邑翁主陳阿嬌,他自然知道。

陳阿嬌冠蓋京華之時,他尚在鄉下的豬圈裡辛苦的照料著農活畜事,不曾想,此後會為內侍,一生便在這繁華卻沒有一絲自由安定的未央宮度過。

景皇帝後元年,堂邑翁主嫁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為太子妃。金屋藏嬌的故事,時人說了經年。而陳皇後,便在那十餘年裡,擅寵矜持,為天下貴。

衛皇後掌握中宮的這些日子裡,他曾在私下聽彆的宮人說,當年,陳皇後氣勢煊赫,論脾氣,是遠不及如今的衛皇後的。

也是,那個是三朝最貴的女子,文帝外孫,景帝甥女,今上的皇後。那麼尊貴的身份,如何會像衛皇後一樣學著和善,微笑著麵對每一個宮人。

據說,陳皇後就算在失寵時,也是敢頂撞陛下的。

卻可憐,元光五年,因巫蠱事,罷黜長門。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七年後,陳皇後卻在宮外出現,那時候,她是名動京華的子夜神醫。

驕縱如陳皇後那樣的女子,如何能沉的心去學當時為人看輕的醫術?

而那樣被心愛的人從最高的雲端上親手推下來的女子,她的脾氣,是否更加驕縱,乃至,見不得人好?

平心而論,當時,他是不願去服侍陳皇後的。

那隻是一個失寵被廢的皇後,再也得不到陛下的一絲眷顧。跟在她身邊,此生,再無出頭之日。

而他為內侍,雖不能如楊得意般伺候君前,名為人知。也不願默默無聞,為人所欺。

隻是,他終究默默無聞,為人所欺,所以不能說話,任人指派。

那一天,他與成續,成烈隨人來到長門宮。

長門雖是冷宮,主人身份卻是不俗的。元光五年,陛下廢後之時,曾言,長門宮一應供奉,不得怠慢。

縱然被廢黜,陳阿嬌依然是文皇帝的外孫,景皇帝的甥女,館陶大長公主愛女,身上皇家血統不容人否認,連陛下都不能。

隻是,再尊崇的女子又如何呢?

失去了夫君之愛,再華麗的地方,也隻是一座空城。

所以,他聽見長門宮朗朗的笑聲,不由一怔。

長門宮的兩個女子,眉間或許有著對未知的憂慮,神情卻明朗一如駁雲見天的月。

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子。卻不知為何,被人捐棄。

她說,“我給你起個名字,叫憫可好?”

誌烈如鴻,心常哀憫,方能得續。

他看著陳皇後和善的神情,無法拒絕,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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