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話,管事便準備先離開,回去搬救兵,周圍瞧熱鬨的人聚集在一處,他還是在兩個打手的幫忙下,才滿是狼狽的從人群中擠出去。
自從當了金玉坊的管事,他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丟這麼大的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一定要把這璞舍的事情,添油加醋說給老板聽,讓老板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金玉坊管事聲勢浩蕩的來,卻灰溜溜的走,讓不少曾受過他的氣,被他勒索上供的店家心頭暢快。
但沈梨蘇畢竟是招惹了金家,他們也不敢多逗留,烏泱泱一群人,瞬間就散開,隻剩下吳姐他們幾個鄰近的老板。
“阿瑾,你今天得罪了金玉坊的管事,落了金家的顏麵,恐怕金家不會放過你。”
吳姐麵色擔憂,深怕沈梨蘇一個外鄉人,不知道玉城的水深,著了金家的道。
“吳姐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沈梨蘇初來乍到,如果想要和玉家合作,貿然上門,隻會惹人懷疑。
而她早就打聽過金玉坊這位管事的行事作風,他經常仗著金家的名頭,在外收受賄賂,拿了不少好處,胃口也越來越大。
而沈梨蘇雖然沒有擺上賣品,但裝修風格,到家居擺件,無處不彰顯著三個字。
冤大頭!
所以,以金玉坊管事的性子,一定會來找她的麻煩,最好的時機,表示開業之時。
一般來說,為了討個好彩頭,老板都會花錢消災,可她又不需要,自然不會慣著他。
這也是沈梨蘇為什麼遲遲不擺上賣品的原因,要是打架打得太嗨,把她的寶貝們都打壞了可咋辦?
見沈梨蘇淡定無比,胸有成竹的模樣,吳姐隻當她有什麼底牌,倒也沒多問,不過她更好奇,沈梨蘇到底做的什麼生意?
這麼想著,她也這麼問了。
本以為沈梨蘇還會繼續賣關子的吳姐等人,隻聽得沈梨蘇遙遙的望著街邊,莞爾一笑。
“店鋪開在玉石街,我做的自然也是玉石生意。”
不過,玉石街大部分的店家,要麼是賣玉器,要麼是賣原石,她卻不一樣,她賣的,是手藝。
“你是說,那個什麼璞舍,明知道你代表的是金家,卻還是當眾給你難堪?”
年過四十的金銘鑫,經過十年的錦衣玉食,早就不似那個當初為了糊口,奔波勞碌的毛頭小子,反而裝起了文人雅士。
他拿起茶盞,慢慢悠悠的喝了口熱茶,眼神不經意間掃了顫顫巍巍的管事一眼。
“可不是嘛,他們壞了玉城的規矩,我好心去提醒,竟然還當街打人,實在是再過分了!”
對於管事的話,金銘鑫也不全信,不過這璞舍的老板也未免太不把他金銘鑫和金家放在眼裡了。
“可打聽清楚他們的來頭?”
說起這事,管事突然支支吾吾起來,卻也不敢說謊。
“聽說是海城那邊來的,一來就買下了玉石街的鋪子,大張旗鼓的裝修,可看起來也不像是賣玉器或者原石的地方,但她那裡的家具,都是上好的黃花梨和金絲楠木。”
之前沈梨蘇三兩天就讓人從海城空運海鮮,營造出自己來自海城的假象,以免讓人聯想到豐城或者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