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胡南站在了後院巨大的楓樹下,眼神驚恐地看著麵前的樹。
這是怎麼回事?
這和他“昨天”在古隆中看到的那棵楓樹一模一樣!
就連每片樹葉的搖曳都分毫不差。
這棵樹給他的印象實在深刻,但他不明白為什麼能夠在兩千年後看到同樣位置的樹。
不對,現代的古隆中是人為重建的。
胡南想了想,走到了印象中拿到傳古的位置。
然而諸葛亮給自己蓋的茅草屋很嚴實,連個縫都沒有。
胡南正思考,冷不丁背上被輕輕摸了一下。
“諸葛先生!你可真嚇死我了。”
“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虧先生您了。”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諸葛亮眉眼彎彎,讓胡南覺得他有一種成功嚇到人的快樂。
“這棵樹照到這裡的影子,很好看。”
“哦!說起這樹啊,這可是當年亮和月英成親時一起種下的,樹苗還是你們六大商贈的呢。”
“原來是先生和月英夫人一起種的!”
“你也認識月英啊?”
胡南剛想說在野史文稿上和“昨天”在月英花穀裡看到的東西,卻想起諸葛亮對他的告誡,猶豫著還是把話吞回去了。
諸葛亮露出友善的笑容“正好月英在大堂裡,你要不要見她一見?”
“可以嗎!”
胡南有些激動。
“當然,就像見到我一樣,看來你很喜歡我們。”
胡南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
諸葛亮則笑得更開心了。
他們回到大堂,隻見一位女子,正端坐在悶頭乾飯的屈楓葉和司星辰對麵。
她身上佩戴了幾環鈴鐺飾品,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環佩相敲的叮當聲。
頭上發髻環繞,正是東漢時女子的一般發髻——反綰髻。
身姿輕緩,長袖搭腰,那層麵紗更顯得猶抱琵琶,見到他們來了,她便如落凡仙子般走到他們麵前。
胡南頓時感受到周身的輕盈縹緲之感,卻又透徹心靈,很颯爽乾淨的感覺,令人心曠神怡。
這是胡南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即使在現代,也很少有人單單靠近你,就有讓你全身清爽的氣場。
她乾脆利落的施了禮道“昨夜聽子平說六大商已然派了人過來,妾身便私自前來大堂探望客人了,望夫君見諒。”
諸葛亮回頭朝胡南介紹“這位便是拙荊,黃氏月英。”
胡南拱手還禮道“早已耳聞夫人閨名,月清英潔,夫人人如其名。在下胡南,見過諸葛夫人。”
“見過胡南公子。孔明,你與他們用午膳吧,月英先去分揀昨天采回的草藥了。”
“嗯嗯,需要幫忙的話直接喚亮便可。”
“好。”
黃月英眉眼彎彎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司星辰看到胡南,一臉的興奮。
“南崽!快來嘗嘗,子平先生的手藝!”
諸葛先生轉頭瞧著胡南“南崽?”
“類似於‘字’。”
胡南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筷子在先秦時代稱為“梜”,漢代時已稱“箸”,明代才開始稱“筷”。
一對竹製“筷子”兩頭一方一圓,象征天圓地方,此刻正碼放在食案裡。
大片的裡脊肉被切割整齊地碼放在食盤裡,上麵被淋上了一層油黃澄亮的汁料,肉的原始香味直直地衝進胡南的鼻腔,沿著鼻道到口腔,刺激著胡南每一個味蕾,充斥著一種野蠻霸道的感覺。
果腹是人類的本能,無論到哪個朝代,不必教就會。
肉進口裡,頓時感覺到口感外酥內嫩!
外麵的酥層嘎嘣脆,裡麵的豬肉又十分有嚼勁。
胡南又端起一碗粟米,雖然外表十分粗糙,但是帶著一種土地雨過後的清香味。
這種清新與野蠻的感覺混合在一起,讓胡南選擇放棄了禮貌的吃相,和司星辰一樣大快朵頤起來。
屈楓葉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
不一會兒,盤中的肉食便見了底。
“好吃!”
胡南情不自禁地喊出。
諸葛亮看了個全程直接大聲笑出來“哈哈哈,告子曰‘食色性也’,兩位都是性情中人呐。”
“這是二哥昨日才從獵者那裡收購的新鮮野豬肉,在月旦評上分了一些給了士元先生,其餘的便做了這道淋汁酥肉。而這小米,則是取得正農時,難得的秋雨後的小米。你們今日來得可正是時候!”
諸葛均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充滿了少年的氣息。
這一桌上坐著的,也不過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諸葛均一直盯著司星辰的手腕,還是忍不住開口“司公子,你手腕上的是什麼?看起來像是某種機關造物。”
“機關”二字一出,諸葛亮就像聽到動靜的貓一樣轉過腦袋。
一時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司星辰的手腕上。
太極兩儀的圖在隨時間旋轉著。
司星辰卻滿不在乎似的甩了甩掌司說“這個啊,你就當我手上綁了一個小日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