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覺鐵鍬快速朝我腦瓜頂落下的時候,掃起了一陣利風,我狠狠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幾秒鐘過後,鐵鍬敲破我腦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不過我的心還是在半空中懸著。
悄悄地抬了抬眼皮,我發現剛剛站在我眼前的兩個壯漢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輕輕地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可以活動了。
四下小心的張望,剛剛那兩個壯漢突然之間去了哪裡。
血月還是那輪低懸的血月。
不遠處還是有幾個人在那裡拿著鐵鍬挖著土。
就連周圍的那幾棵枯死的老樹和偶爾飛過的烏鴉,都與剛剛一般無二。
我心中還在暗想,難道我已經死了麼。
現在隻不過是在重複死前的過程。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剛剛挖坑的幾個男人,變得不一樣了。
剛剛隻是四五個人,現在少說也要有八九個。
而且剛剛的那幾個男人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可是現在眼前挖坑的男人,一個個看起來至少要瘦上幾圈。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男人們的身後,似乎還擺放著一口棺材。
隻是這個棺材看起來有些眼熟。
還沒等我想到這口棺材到底在哪裡見過的時候。
和我麵對麵的那個人,如同剛剛一樣,抬起頭,朝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的心猛然地抖了一下。
竟然是他……
嶽川。
唯一不同的事情是,嶽川看我的眼神沒有焦距。
好像我們兩個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四處地環視了一下周圍,才漸漸地想到,這裡或許就是嶽川葬了裴育的貓兒山。
坑挖好,裴育的棺材下了土。
等嶽川他們一眾人都撤退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嶽川剛剛站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影。
嶽川說得沒錯,我夢裡重新上演了一次嶽川他們下葬裴育的過程。
這個夢境究竟要告訴我什麼。
那個留在原地的影子究竟是誰。
忽然我耳邊響起一陣淅索索的聲音。
就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從我耳邊爬過,在我耳邊引起了一陣酥麻。
但是我還來不及搔耳朵,就發現眼前發生了一件令我遍體生寒的事情。
剛剛被嶽川填好土的,裴育得墳。
忽然從裡向外,破土而出。
黑影朝棺材的方向伸了伸手,那個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想要拉坑中人一把的樣子。
我的想法隻是一閃而過。
裴育的棺材蓋瞬間的破開,裴育直挺挺地從棺材裡站了起來。
黑影消失了,但是裴育卻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個表情我太熟悉了。
閃著暗綠色的光,嘴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和剛剛那兩個壯漢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裴育並沒有拿著鐵鍬向我走來。
而我身體似乎也逐漸從夢境中脫離開。
感受到了小腿有著粘膩順滑的涼意,那感覺就和在水渠底部要溺水之前感受到的一樣。
所以,有一次被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