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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前夜(1 / 2)

衛霜!

風波平息,萬暮白鬆了一口氣,在場邊等著衛霜。空語劍被拿在手上,拇指按著劍鞘,一來為了平衡,二來微微彎曲,頂著劍格,隨時能出鞘。

衛霜拍了拍他的肩膀“彆緊張了,沒事。”

萬暮白倔強地撇過頭“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衛霜大吃一驚“你若是問那塊石頭,那確實是的,你不是那時在我身邊的嗎?不過若是問那差點的暴動,那我還真的沒準備,我原本隻是覺得會引起些騷動,誰知會這樣啊!”

萬暮白衝他一笑“知道啦,衛大公子神機妙算,在下自作多情了。”說著便要把空語劍收回去。

“誒彆,我還怕真的有人不長眼下黑手呢。”衛霜服軟道,給萬暮白一個台階。

“行了,上官師傅什麼人?你還怕被陰?”萬暮白打趣著,“誒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我知道問功法很無禮,但我還真的挺好奇的,而且這也沒問心法口訣之類的,對吧?”

萬暮白說著便拉著衛霜的衣袖懇求著,衛霜不耐煩地把手臂掙脫,向萬暮白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的修為比較低,想要直接切開花崗石很難,估計頂多隻能打碎,所以我想到從內部直接切開的方法。我先把靈氣聚集在手上,尤其是指尖,用禦刀式插進一點,與石頭內部有一些聯絡,再利用靈氣比兵氣好做一些精細操控的特點,將靈氣注入,與手掌在一個平麵,最後再一鼓作氣將靈氣由無形直接凝聚成實體,用破虜式帶動靈氣直接切開。”

萬暮白聽著,手上也再跟著比劃,聽到最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衛霜“這叫‘沒什麼’?小霜你真的是修煉的天才!”

衛霜不以為然,聽萬暮白誇自己心裡很是高興,但表麵上強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什麼呀,我就是歪點子多一點。”

“你們兩個!”

正在二人相談甚歡時,身後傳來一聲嬌嗔。

“挽……挽……挽君……”萬暮白這才想起來,光顧著衛霜,都忘了葉挽君被他留在彆人那,一臉歉意,說話都不利索了。

葉挽君跑到萬暮白麵前,向衛霜打了聲招呼,然後開始毫不留情地數落著萬暮白。

衛霜則注意到了葉挽君身後的兩人,正是許冰淩和趙子雲,二人應該見葉挽君找到了萬暮白,便轉身離去。

“請留步!”衛霜叫住了二人,引起了葉挽君的注意。

“衛哥,這兩位是我遇到的,他們是好人。”葉挽君解釋道。

“嗯,我知道。”衛霜溫柔地回答,但還是看著那兩人。

衛霜上前,趙子雲警惕地把許冰淩擋在身後。衛霜靠近才發覺,周圍的空氣溫度竟直線下降,有如嚴冬一般,更覺得許冰淩不一般。

衛霜作揖行禮問“請問,你是純靈體嗎?”

純靈體,說簡單點就是像衛霜這樣隻有一種卦象屬性靈氣的人。這類人雖然在自己屬性這塊修煉時有些很大的便利,威力比其它人要大很多,但也同時讓修煉的功法範圍變得很是狹窄。

丁卯六冷漠地回答“是。”隨即又接了一句“你的小把戲不錯。”隨即離開了。

聽許冰淩說自己是“小把戲”,衛霜自嘲著對萬暮白說“入不了人家的眼啊。”

萬暮白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你們在說什麼啊?”葉挽君好奇地問。

“在說怎麼對付那兩個人。”萬暮白微笑著回答。

“他們很強嗎?”葉挽君兩眼放光,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問句,而是迫切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誒,挽君,你說是他們厲害還是暮白厲害?”衛霜打趣地問,像是在刁難葉挽君一般。

葉挽君滿臉為難,既不想貶低了彆人,又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在偏袒彆人,而如果說“一樣厲害”那還不如不說呢。

衛霜看著葉挽君扭捏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蛋,哈哈大笑“不逗你了。不過,他們確實是暮白最大的勁敵。”

“哦?那……光看修為上誰厲害?肯定是暮白對吧!”葉挽君問。

“不是,那個軍人是築基巔峰,丁卯六是築基九重。暮白……八重。”衛霜苦笑著潑了葉挽君冷水。

“啊?那……”葉挽君覺得尷尬無比,都不好意思去看萬暮白,覺得他現在肯定一副要揍她的表情,“那……衛哥你有對策了嗎?要不要去找姑姑問一下?”

“不行!”萬暮白果斷拒絕了,“這隻是比我高一重,我就去找上官師傅,若是以後遇到了高我一個境界的,那怎麼辦?而且上官師傅不可能回回都能幫我們,若不儘力去解決,怎能突破自我,達到武道巔峰?”

萬暮白斬釘截鐵的話一下下地錘擊著葉挽君的心,平日裡放浪形骸的萬暮白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心為追求巔峰不斷攀登的乾坤劍修!

萬暮白在她心裡的形象高大了起來,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發出的淡淡的白色光芒。

“好!這次我們自己來!”衛霜手搭在萬暮白的肩膀,“不過也不能讓你自己扛著,若有機會,我定儘我所能把他們的實力給挖出來!我能撐多久就多久,幫你找到破解之法!”

“好,那小霜你可一定要撐久一點啊,我才能輕鬆。”萬暮白又恢複了他沒皮沒臉的樣子。

考試前,衛霜和萬暮白還跟上官漣蕊說過,荊楚書院的考試會有些貓膩,但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首先,用木牌給考生編號就是排除了考生報出名號讓人忌憚的可能,除非真的見過本人才認得出來,而且考官也是才學實力之選,萬可能做考官並非是因為他是乾坤衛統領,而是他是神州劍術第一。而武試第一場其實與文試第二場差不多,但也是讓考生之間知道彼此的底細,考驗的就是考生可以藏多少底牌,而到了第二場,就是純粹的比試了,甚至打分都是按照排名,第一直接二十五滿分,第二名二十三,第三名二十一,再往下,到十五分為止,而一半往後便直接淘汰。

說起來,還是挺公平的。

三人聊著天回索隙城,然後各自回去準備第二天的比試。

秋肅間裡不斷傳來陣陣擊打木人的聲音,還伴隨著轟轟的雷霆。

雷法不停地轟在木人身上,誅邪刀法穿插其中,一套招式行雲流水。

葉挽君抱著膝蓋,看著衛霜打木人的樣子不由地想起了姐姐,姐姐家裡有一個木樁,閒來沒事就會打它解悶,富有節奏感的砰砰聲十分悅耳,這似乎是她作為科研狗唯一的興趣愛好。葉挽君也問過姐姐她練的是什麼,既然用到木樁,應該是詠春,不過姐姐卻說不是,說是什麼“鳳鳴”,聽都沒聽過,估計是姐姐自己杜撰的。

一套打完,衛霜走到葉挽君身邊,接過她遞來的水囊,喝了幾口,看著木人陷入了沉思。

“衛哥,怎麼了?”

衛霜搖頭道“沒,沒什麼。就是覺得……不對,就是不對。”

“什麼不對?”

“總覺得有勁使不出,很難受。就是……就是那種……像是泡在水裡跑步一樣,你明明覺得自己很努力了,但就是沒有成效,而且知道肯定有問題,但就是不知問題在哪。”

“衛哥你彆急,等姑姑回來你問問她不就好了。”葉挽君安慰道。

衛霜看上去有些為難,但還是“嗯”了一聲。

“你說我什麼時候能變強?”衛霜枕著秋肅間的牆壁,看著頂上的夜明珠問。

“我的老師說,要把一個大目標分成幾個小目標,這樣才有努力的方向。”葉挽君笑著說。

“哦?怎麼個分法?”衛霜好奇地問。

“比如……先成仙。”葉挽君嘻嘻笑著。

衛霜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葉挽君這是在消遣他呀!成仙?師父都不一定成仙了呢!這是小目標?

不過,若說分成小目標,那衛霜能想到的就是追上萬暮白。他是震卦純靈體,功法上隻要修習震卦心法就行,而萬暮白說是劍修,實際上確實武靈雙修,而且靈氣用得還不是很熟練,肯定要比他慢啊,那他還擔心什麼,總有一天他肯定能徹底追上萬暮白的!

“你這是消遣我嗎!你彆跑!”衛霜笑著去抓葉挽君

此時的天瀾湖邊,萬暮白正坐在天瀾湖邊一塊光滑的大石上盤腿冥思,空語劍橫在腿上。他回憶著許冰淩和趙子雲的招式,尋求著破解之法,那僅僅是他們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隱藏的必定是他們的底牌,自己如何破解?

難道,要動用……不行!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萬暮白的腦海中就被他否決了,那是他的底牌,也是乾坤衛的底牌,除非山窮水儘、生死之局才可動用。

若是遇到衛霜呢?他才煉氣三重,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萬暮白心裡暗想,不過不禁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怎能這麼想自己的知己呢!

正在萬暮白冥思苦想之際,突然桃樹上竄出去一絲氣息,驚醒了萬暮白。

“誰!”萬暮白瞬間拔劍在手,警覺起來。

那絲氣息很淡,分不清是靈氣還是兵氣,隻覺得一閃而過。萬暮白心中暗驚,難道他一直被人盯著而沒有察覺?究竟是怎樣的實力?難道是今天鬨事的人?不對,荊楚的考生中哪怕是趙子雲也不可能在這麼近的距離隱藏自己。考官那更不用說了,另外三位與他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沒必要冒著被他當場抓獲的風險偷看他修煉,至於父帥和上官師傅不用說了,要看他修煉直接看就是了,沒必要偷偷摸摸地。

萬暮白回憶著自己接觸過的人裡除了父帥和上官漣蕊之外有沒有元嬰期以上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帶著疑惑,萬暮白更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自己這常年的修煉之地,確定了沒人之後又進入了修煉狀態。

《萬靈書》中幾乎記載著所有的功法技能,主要是按屬性和使用分類,按屬性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陰、陽、太一十一類,或者按術法、符咒、陣法、武技、法寶分為五類。

衛霜既然說那個丁卯六是純靈體,而純靈體在使用靈氣時會現出本色,她是黑色,便是坎。那麼對付這類的法術……

萬暮白看上去依然是盤膝打坐,但其實他正在腦海中模擬著對付坎卦術法的方法,從術法、陣法、幻術、控術……無微不至,可放在許冰淩身上他卻覺得很不安穩,不僅僅是因為她的修為比自己高,還有就是武試的第一場她隻用了一招,把入夏的天變成了嚴冬,而看上去隻是舉手之勞,像揮揮手就做到了一樣。

她顯露出的隻是冰山一角,平靜的水麵下必定還藏著巨大的冰山。可哪怕是顯露出來的,也讓萬暮白感覺到了壓力。而且還有那件鬥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件精妙的法寶,甚至是件神器。

“唉……”萬暮白歎了口氣,抽出空語劍演練起來,突然發覺,他練的是趙子雲的招式,不由自嘲著,果然比起許冰淩他最擔心的還是趙子雲。

許冰淩給他的感覺是那種摸不透,而趙子雲給他的是切實的壓迫感,那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氣勢,絕不是一般的江湖俠士能比得上的!

萬暮白沉氣靜心,再度出劍,兵氣流轉,從氣海分為兩路,一路到手再連上劍,一路向下盤繞在腿上,築基八重的修為被完全釋放出來,劍意堅定,劍法變換,步法靈動,甚至出現了殘影。

趙子雲的招式儘是攻勢,旨在放棄全部防守攻敵所必救,以攻代守。那麼想要打敗他必須要讓他來不及攻擊。

以速取勝,這是萬暮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

乾坤劍法本就是快劍,他的空語劍也很是纖細,完美地貼合了乾坤劍法要義,再將兵氣主要用於手足,將速度拉到最大,萬暮白相信哪怕趙子雲是築基巔峰也不會快過他!

隨著劍招越來越快,萬暮白的身影幾乎無法琢磨,甚至出現了殘影,嘴角上揚,仿佛勝券在握。

索隙城乾坤衛統領的書房內,萬可拉開了一個小櫃,裡麵擺著一套祭奠用具,中間的檀香牌位上書著“先夫人萬門楚氏靈位”。萬可點燃三根香,拜了三拜,插入了香爐。

萬可衝著牌位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向著誰傾訴“大半夜的,還來攪你清淨,一會兒我便自己領罰去。唉……你說說啊,我這笨嘴怎麼就一點都沒有長進,明明來時有千言萬語,現在卻一點都說不出來。你說……你若是在天有靈,發生的一切也都知曉,我說了就怕你怪我為你知曉之事攪了你的清夢,可若是沒有,那我此時到底該找誰說呢?”

萬可眼中顯出了無比的落寞,抽了下鼻子,坐在書桌前,習慣地提筆,想到自己沒什麼東西要寫的,又放了下來,手中沒了東西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把筆抓了起來,看著牌位繼續“反正我今夜定是睡不著了,你若是惱了,待我睡下了再來給我托夢,讓你好好打一頓。”說到這裡,萬可啞然失笑,“今天是武試的第一場,你還記得嗎,之前與你說過,小暮白得了文試第三,今天是武試了。我也看到了不少好手,但那都不是暮白的對手,隻有丁卯六和丁卯八這兩個很強,甚至我懷疑他們的修為遠不止展現出來的。聽說暮白和小霜與上官漣蕊有個約定,讓他們一人拿一個魁首回去,有獎勵,不過現在看來小霜倒是才思敏捷,文試榜首,暮白似乎有些難了。唉,你說上官漣蕊這是做什麼呢,管自己徒弟就是了,還要求暮白做甚,對吧?我是想好了,就算他拿不到,隻要他去拚了,把自己的本事完完全全使出來,就算上官漣蕊不獎,我也肯定要滿足他的要求,不管他說什麼要什麼!”

萬可停筆,看著自己無意中寫下的,輕聲念道“烈陽灼月,桃紅染冰,流水生炎,天青暮白……”這十六個字便是夫人產下萬暮白之後臨終之言,看了一眼剛出生全身還未來得及擦淨的萬暮白,說了句“這孩子便叫暮白,以後取字天青。”便去了。

萬可每每想到夫人便痛苦難耐,而又想到這十六個字便又覺得不解,尤其是萬暮白的名字。暮,日落之時也;白,日出之景也。為何用日落來為孩子命名,還用日出天邊的白色來形容,有些怪異,而“天青”本是天色陰沉,若天色陰沉根本就分不清“暮”與“白”,隻有晝與夜,用來取字又不合規矩。不過畢竟是夫人的臨終囑托,萬可從來沒有生出違背之想。那十六個字,萬可感覺其中藏著至理,但一想到,心中便會湧起悲涼愧疚之感。

“你說以前我們五個這麼要好,為何會到這個地步?”萬可的心像被揪住了,把寫好的字在燭台上點燃,放到了火盆裡,在牌位前踱步,“楚懷、衛大哥、你,還有……唉!”

萬可推開小窗,讓進了潔白的月色,仰天望月,漸漸出神了。

檀香燃到了底,火光掙紮了幾下就熄滅了,轉而噴出了一陣冷煙,然後沒了動靜。火盆裡紙張燒儘的灰燼依然在閃爍著,很是頑強,但眼看著就要步檀香的後塵。

“她回來了。”萬可輕聲說,“九年……不對,應該要十年了,她還是回來了!”最後一句萬可的情緒明顯變得很是激動,但像是怕被人看出來似的,雖然這麼晚了根本不會有人,被他又壓回去了,轉為了平靜。

萬可失神地看著窗台,回憶起少年之事。那時的他們還能青澀,有著一腔熱血,也有無限的活力,他們一同遊玩,一同修煉,每個人都清楚自己未來可能要麵對的是什麼,但在一起時全部都拋之腦後,仿佛這段時光能將他們永遠定格在一起。

然而天不遂人願,最終還是如孤蓬般四散飄零,最終落得對著冰冷月色嗅著乾冷的香灰。

“什麼人!”萬可忽覺外邊有一道氣閃過,揚手一招,佩劍在手,衝出屋外。

為何說“氣”?因為他根本分辨不出來究竟是靈氣還是兵氣。

萬可的直覺告訴他,那道氣很強大,但又不是很深厚,至少沒到化神期。

可奇怪的是,那道氣明明是遠離而去,就說明原來就在附近,他為什麼沒發覺?

沉睡的索隙城完全是黑暗的領地,隻有稀疏的燈籠閃著微弱的光。

萬可追著那道氣在索隙城穿梭,穿過了乾元街,往坎門而去,衣袍帶起了獵獵風聲。萬可感覺距離逐漸縮短,可是在慢慢適應了黑暗之後,眼前根本沒有什麼人影,隻有一個細長的影子,好像是一柄劍,正安安靜靜地飛速向前。

究竟是誰有這等實力?沒有破空聲,也沒有風聲,隻是一道氣,若是沒有適應了黑暗之後所見,萬可都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乾坤?悅庭!”萬可已經沒了耐心,這柄劍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除了氣和形之外就沒有任何讓人察覺的因素,它的主人可能正在某處洋洋得意地看著萬可的姿態。

悅庭一出,萬可直直衝去,再接了一計“乾坤?八荒”,劍就消失了,沒有所凝聚的靈氣或者兵氣被擊中後的爆裂聲,就這麼安靜地消失了,然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萬可憤憤不平地收劍,回到書房,剛進去就聞到了檀香的味道,不是冷香,是熱香。他一看,夫人牌位前的香爐裡正立著一支檀香,弱弱的火星吐著香氣。

萬可苦笑著,明白了剛才的一切,自言自語道“唉,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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