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培元靜心咒_衛霜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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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培元靜心咒(2 / 2)

於是,衛霜解釋道“如果看的話得上城牆才能看清,不過城牆不能隨便進出,我吸收東來紫氣的時候也是有人看著的。”

趙子雲大概聽明白了,畢竟每個城池的城牆都是極為重要,自然不能讓人隨便上,隨便看。

趙子雲指著一處閣樓問“那邊是什麼地方?”

衛霜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是個巍峨的城樓,比一般的城樓還要大許多。

“那邊是索隙城守備,連接所有命令、消息,並且存放一些文案的地方。隻有在戰時才會開,現在的話,偶爾會有演練,也會用到,平時就放一些陳年的卷宗。”

趙子雲聽著衛霜的介紹,目光從守備城樓一路經過乾元街轉到乾坤衛府門,心想這兩相照應,卻又沒有直接連接,總有些奇怪。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覺得有些無聊,這二人一個清冷一個嚴肅,都不喜歡特彆喧鬨的場合,光這麼走著,二人的交情又沒有許多話聊,那著實有些無趣。

然後便一聲不響地,慢慢轉到了許冰淩與葉挽君所在茶鋪,二人正坐在一條長凳上,各端著一碗茶湯各自在飲。

葉挽君仿佛端著的是碗老酒,模仿著各路豪傑牛飲一通,相比之下,許冰淩文雅許多,一口一口地慢慢飲下。

剛一落座,衛霜不禁調侃道“原來你也會喝茶湯。”接著一招手,為自己和趙子雲各點了一碗。

許冰淩冷淡地回應“難道我不能喝?”

衛霜哈哈一笑,解釋道“平日裡覺得你隻會慢悠悠地品茶,哪想到能習慣這呢?”

許冰淩反問道“那你覺得,我平日裡除了品茶,還會做什麼?”

衛霜吐了下舌頭,瞄了一眼趙子雲,見他一臉忍著不捶自己的表情。

不一會兒,小二就端上兩碗茶在衛霜和趙子雲麵前。茶湯用大鍋煮的,裡麵都是些清熱解暑之品,像銀花、蒲公英之類,甚至為了增味增香,還加了去年的麥子,所以茶湯有很濃的麥香。茶湯端上來是熱的,漂著幾片蔫了的葉子,特地沒有冰鎮,為的是不讓驟冷激胃。

衛霜瞥了一眼許冰淩,心想這夏日,許冰淩的極寒之體倒是派上用場了,又瞄了一眼她的碗裡,竟然漂著浮冰,一時驚訝得挪不開眼。

衛霜心底一寒,漸漸地心裡的寒變成了切實感受到的冷,就連茶湯也涼得特彆快。不過,葉挽君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你一直這樣嗎?”衛霜忍不住問。

許冰淩不明所以,衛霜衝她的碗努了努嘴。

許冰淩看著碗裡的浮冰,苦笑道“一直。”

衛霜下意識地看向趙子雲,想到了他說到因為他許冰淩才變成這樣,不知究竟是何事。與此同時,他心裡也升起一股對許冰淩的同情,一點也不覺得她冰冷的樣子很不討喜,反而像是虛張聲勢。

衛霜好奇地問“我聽說,有功法會改變體質,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會如此?”衛霜的語氣明顯放下了原有的隔閡,反而多了些關心。

許冰淩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茶湯,回答“差不多,不過並不僅僅如此。”

衛霜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麵前這碗,心想若能有方法對抗許冰淩的極寒之體就好了。接著,衛霜端起碗來,毫不掩飾地開始運功,碗的周圍流竄著電光,碗裡的茶湯也跟著旋轉起來,成了個小漩渦。

葉挽君疑惑地看著衛霜,心想衛哥又是跟這碗生什麼悶氣呢。而許冰淩看衛霜的樣子,心神有些恍惚,仿佛看見了某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而趙子雲則有些鄙夷,心想修為怎能用來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最終衛霜還是停了下來,額頭竟然滲出了汗,看著碗裡慢慢停下的葉子,歎了口氣。

“你不用強求,我沒這麼嬌氣。”許冰淩冷淡地說,然後一口喝完了殘茶。

葉挽君看著那三人明了的樣子,心裡更加疑惑了,衛哥剛才運功是做什麼,怎麼許冰淩還像是在安慰他的樣子?

葉挽君低頭一看,自己那碗還沒涼透的茶,恍然大悟,原來衛霜那是想運功加熱!

可是自己好像確實特殊,完全不受許冰淩的體質影響。若是自己的體質能分享給這位好閨蜜就好了。

葉挽君拉起許冰淩的手,很冷,像摸到了塊冰一樣,隻是這塊“冰”很軟很嫩,甚至她不敢用力,生怕會捏壞了。

許冰淩的手指很長,還有一層薄繭,摸起來遠沒有她的手掌舒服。

葉挽君揉搓著許冰淩的手,慢慢地扣在了一起。許冰淩沒有拒絕她這樣的胡鬨,反而很是縱容,因為被她牽著的時候能真切感受到一股暖流,而且似曾相識,不過又明顯不同。

許冰淩心想,要是那人真的就是葉挽君,也不錯,想著,她的手也反握住了葉挽君。

衛霜見兩個姑娘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求助般看向趙子雲。

趙子雲無奈地搖頭,心想自家殿下隻要一提起她這個體質,就會這般自怨自艾,可是又偏偏爭強好勝,不願意受這拖累,所以在人前定是一副拒人千裡的樣子。

而且,不隻是人前,就連他都沒怎麼見許冰淩的表情融化過,最近見到了葉挽君,卻像快雪時晴。難不成,這葉挽君真是許冰淩的天命之人?

這邊兩位的眼神交流完全沒有被在意,葉挽君忽然想到了什麼,湊到許冰淩耳邊說了什麼,然後摟著她的肩膀笑著。

許冰淩回應道“可以呀!到哪邊去?”

“書院太遠,乾坤衛又不方便……不如還是去店裡吧,我跟姑姑說一聲。”葉挽君高興地琢磨著。

“行!”許冰淩爽快地答應,緩緩起身。

見許冰淩答應,葉挽君興奮得上躥下跳,幾乎都要上房揭瓦了,一見那兩個漢子不明所以的樣子,葉挽君嘲弄道“你們不走啊?”

“額……我們……要走嗎?”衛霜的眼睛一會兒看葉挽君,一會兒看趙子雲,一會兒又看許冰淩,最終眼神到處飄,都不知看什麼好。

葉挽君比了個手勢,衛霜一看,就是她吹笛子的手勢,忍俊不禁。

趙子雲看著覺得奇怪,不僅是許冰淩的反應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還有就是衛霜和葉挽君的小暗語,忍不住問“她什麼意思?”

衛霜哈哈一笑,說道“挽君讓許冰淩指導一下她的音律。”應該就是那個意思,葉挽君覺得自己之前吹奏得不好,便讓許冰淩指導一下。

不過嘛,用葉挽君那些不知出處的話來說,叫“醉翁之意不在酒”,許冰淩肯定能看出一二,依然答應下來。

到了店裡,許冰淩看著櫃台上半成品的蓮花玉佩,問葉挽君“你做的?”

葉挽君靦腆地點了點頭,咬緊了嘴唇,忍著笑。

“傻笑什麼?莫非是送情人的?”許冰淩難得打趣著,然後瞥了衛霜一眼。

衛霜見她逗葉挽君,覺得很是有趣,結果許冰淩的眼睛瞥過來,趕緊聳肩表示事不關己。

葉挽君害羞地把許冰淩往裡麵推,頭低得快要靠在她背上了,還不停說著“行了行了,你若想要我在送你一個。”

還沒走出幾步,過道裡就轉出個人,許冰淩立刻用她仍然虛弱的身子頂住了葉挽君,葉挽君抬頭一看,是上官漣蕊。

上官漣蕊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荒誕的場麵,許冰淩微微拱手,後麵就是像長在她身上,還嬉皮笑臉的葉挽君,再往後,衛霜一臉“都是他的主意”的樣子,最後就是趙子雲,給她行了個標準的拱手禮,身子折成了一個拐角,第一眼甚至沒看見。

原來,上官漣蕊一直囑咐衛霜和葉挽君在店裡說話可以,但是不能吵鬨,而且幾乎沒看到什麼人上門來過,今天這真的是破天荒的一次。

上官漣蕊掃過四個人,最後停留在葉挽君身上,這一看就知道是她的主意,問道“到哪去?”

葉挽君嬉笑著回答“嘿嘿,姑姑,我們去我房間,不會打擾到你的。”

上官漣蕊很是寵愛地說“去秋肅間吧,記得把法陣開了。……衛霜,好好看著她。”說完又回到了房間,然後門上傳來了靈氣波動,很顯然是讓他們彆打擾她。

隨後四人便到了秋肅間,葉挽君又跑去房間說要拿什麼東西。

衛霜打開了陣法,這樣裡麵的動靜就不會傳出去了。

秋肅間裡被整理得很乾淨,平時用的木人樁、甲胄、兵器等等都放在一邊,靈器等精妙物件都在一個櫃子裡。

趙子雲對這裡產生了巨大的興趣,幾乎都要對著那些甲胄流口水了,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像從來沒見過這些市麵上二錢銀子就能買到的東西。

許冰淩更在意當下她的需求,問衛霜“可否用法陣?”

衛霜回答“這裡隨處都能刻畫,不過彆畫出印子來就行。”

許冰淩在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運功畫著法陣,然後法陣發出墨色的靈氣,圍繞在她周圍,然後又召喚出冰靈琴,霎時間秋肅間裡竟結了一層薄霜。衛霜和趙子雲立即運功禦寒。

衛霜腹誹著“以前隻知道許冰淩極寒之體難以接近,結果這冰靈琴還要過分,真就是神器和主人一個樣。”

然後又想到萬暮白頂著這等寒意與許冰淩比試還能取勝,衛霜內心竟閃過一絲自卑和不服,他們之間還是相差太多了,可是這一年來的修煉,衛霜從完全沒有基礎到如今煉氣八重的修為,進步也是極其迅速,可是萬暮白在他心中卻始終像一個無法翻越的大山。

他能用一劍讓萬暮白看得起自己,那他自己能不能看得起自己?這個問題衛霜想過,可是最後都被他回避了,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衛霜迎著寒氣,竟賭氣般撤掉了防禦,還往裡靠了點。

許冰淩看衛霜如此,刻意去收斂氣息,原本畫的法陣就是為了阻擋寒氣的,這對她來說比運功難多了。

過了不多時,葉挽君回來,手裡拿著一張曲譜遞給許冰淩。許冰淩接過來端詳一會兒,接著一邊對照著譜子一邊按弦演示,不一會兒就基本熟悉了。

許冰淩雙手按在小腹處,欠身念“獻醜”,然後雙手搭弦。

葉挽君到衛霜身邊,衛霜低聲說道“沾了你的光。”

正如衛霜所言,許冰淩性格清冷,若不是看在葉挽君的麵子上,怎會為他們演奏?

葉挽君吐舌嬉笑著,輕聲說“我不過是跟冰淩說我有首曲子不太熟悉,想到她音律造詣頗深,便請她指點一二。”

許冰淩素手撥弦,一陣陣寒氣驟然襲來,同時伴隨著《培元靜心咒》平靜的意境,非但沒有違和感,反而給她彈出了另一番韻味,正是“冷弦知春暖,寒音曉日晴”,寒氣凜冽之中卻如見白草飄搖,又見開春萬物生長。

衛霜心中有所明悟,趕緊盤膝打坐,一股暖流從後腰布散全身,又收回,師父的藥丸藥力融入到經脈之中,隨著氣血運行到全身,吸收得更為充分。

許冰淩不虧是音律高手,竟能以萬物生長之勃勃生機,演繹出自然之靜謐,而衛霜本就是震卦純靈體,震卦也有春雷陣陣驚醒萬物的盎然之意,此時正合其理,也不知究竟許冰淩是無意之舉還是刻意為之。

衛霜在此琴音之下,先有寒氣淬煉,後有《培元靜心咒》合其體質心法,再加上藥力配合,煉氣八重竟然鬆動,有進入煉氣九重的趨勢。

許冰淩見衛霜執著的樣子,帶著些戲謔,一抹琴弦,刻意將寒氣推向他。結果,衛霜入定時,靈氣如同有生命一般,無聲無息地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屏障將他護在其中,削弱了寒意,但依然刺骨。

衛霜見自己修為並不能在短時間有所突破,再加上許冰淩的寒氣實在熬人,正好一曲終了,他也是與許冰淩一同收功。

許冰淩喚來葉挽君,為她指點,這也是表示她不願再彈的意思。衛霜便讓她們說些悄悄話,偶爾還傳來葉挽君笛子和撥弦聲,他便帶著趙子雲參觀秋肅間。

“基本都是些修煉之物,沒什麼特彆的。”衛霜操作著師父設置的法陣機關,都是些常見之物,像一些聚集靈氣的法寶、功法書籍、煉丹煉器的材料,不過這些材料大多衛霜都還沒用過,但是功法和法寶他看了許多。

然後又領著趙子雲到一邊看堆放的裝備和木樁,趙子雲先前隻是覺得新奇,這下頓時兩眼放光,果然武人最喜歡的還是些實際的東西。

趙子雲撫摸著那些裝備,雖然看上去的樣子和手感都很粗糙,但其實非常精致,裝備軍旅自然是不能,但作為訓練用已經是超過了應有的規格。

衛霜有些不好意思,在趙子雲麵前展示甲胄,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這些……都是打木人用的。”衛霜不好意思地說。

趙子雲一聽,頓時想說一句敗家,給木人穿甲胄也就算了,還用這些質量的,那人怎麼辦?

“你平時也穿這個?”趙子雲雖然這麼問,但是並沒有在其中聞到汗味。

衛霜擺擺手說“師父讓我學著挨打,就沒讓我穿。”

幾人在衛霜帶領下四處參觀了小店,然後許冰淩二人便拜彆離開,就剩衛霜與葉挽君。

葉挽君繼續琢她的玉佩,衛霜則很沒品地坐在櫃台上看著葉挽君,兩手自然地抱元,左手的手指在打著節拍,嘴裡不易察覺地在哼些什麼。

“衛哥,要不你跟冰淩做個同修吧?”葉挽君說道。

衛霜有些詫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我與她並沒有什麼瓜葛,又與她不對付,且不說趙子雲,就看我的修為才煉氣八重,與她差距太大,如何做得同修?”

葉挽君含笑看著衛霜,剛才他打的拍子和哼的曲調與許冰淩所彈奏的如出一轍,而且衛霜看許冰淩時,那種熱烈的感覺都要溢出來了,就算他自己控製著,哪能躲過她這個“旁觀者清”?

“算了,就當我開個玩笑吧。”葉挽君沒有糾結下去,既然衛霜不樂意,她沒必要再多言。而且正如衛霜說的,他們關係其實並不是很好,就算有葉挽君為紐帶,他們也很是局促。衛霜與趙子雲倒是可以有說有笑,與許冰淩卻是沒有任何額外的話,就像陌生人之間的相互禮遇一樣。

衛霜撫著葉挽君的頭,心想自己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不過很快就放棄了。他如今都是自己修煉,偶爾會與萬暮白對練,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突破,在思考,就算與萬暮白一起,也是很默契地沉默。

可能是他還不能習慣與他人一起修煉,不過這段時間萬暮白外出,他的心態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再說回葉挽君的提議,同修並不是簡單的在一起修煉,而是需要二人相互契合,才能互惠互利,並非一句話就能實現的。而且,就算真的要按照實力、心境什麼的來選擇,萬暮白顯然比他合適得多。

衛霜承認自己對許冰淩,不管是她的實力,她彈奏時那種可以輕鬆駕馭曲中意境的天賦,還有與琴合而為一的境界,都是他所敬仰,甚至有些迷戀的,但是也有些他不喜歡,比如許冰淩那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氣勢,還有就是除了葉挽君之外對任何人都一樣的冷漠。

衛霜發覺自己很容易到處遐想,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不僅僅是走神。

當他反應過來時,葉挽君手裡的玉佩已經逐漸顯出了輪廓。衛霜看著葉挽君的刻刀一點一點削下玉屑,他的手指又開始不自覺地打起節拍。

不知看了多長時間,上官漣蕊走了出來,將他喚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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