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好歹也是周宇頂尖門派,讓一個脾氣暴躁,隻會舞弄劍的粗鄙漢子充當門麵,那就太丟人了。
於是,當易凡駕著滾滾黑雲落到鎮劍大殿時,就見上首雲台上,端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一枚法劍在周身懸浮,倒是一副好賣相。
大殿之內,人卻不多,不過十餘人,皆是各峰各殿長老,見了易凡,齊齊嘴角抽搐,偏過頭裝作看不見。
自家好歹是周宇頂尖劍派,你禦劍就要死?非要在貴客麵前,駕著一坨黑雲下來,真真丟死人了。
好半響,端坐在雲頭的掌教,咳嗽一聲,無奈的看了眼易凡“全子師侄,入座吧。”
易凡白眼一翻,怎麼聽著這麼彆扭?要不是世崇道人老家夥不願意動,他才懶得過來湊熱鬨。
有變蒲團上盤坐著七八名衣著一色,姿色不一,卻個個出挑的女修,皆拿好奇的眼光看向易凡。
頭一次見到蜀山,還有這般壯士的劍修,做派不像劍修,反而更似體修,著實讓人驚奇。
掌教咳嗽一聲,瞧了眼易凡,介紹道“此乃本座世崇師兄關門弟子代全子。”
然後不再多做解釋,卻讓為首的兩名女劍修恍然,更是驚奇的打量著易凡。
世崇道人名頭可大,現下更是蜀山傳法殿副殿主,乃練神返虛的大能,但最讓他傳奇的是,數百年收下這麼多弟子,居然沒一個活著的。
當然,眼下就有一位,也不知如何堅持下去的,也不知該同情他,還是羨慕他。
易凡被打量的渾身不對勁,臉越來越黑,眼中差點就冒出火光,一對鐵拳緊緊握住,垂下目光深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關注。
見狀,為首的峨眉劍修微微一笑,抬目看向掌教“張掌教,蜀山峨眉二派素來交情深厚,此次蜀山門內大比,我峨眉自是要參禮,更是來恭賀世崇真人晉升之喜。
此次我峨眉掌教林素環真人命我前來,特此拜會,以求二門關係不落。”
說著,站起身行禮,接著拿出拜帖,其上有峨眉掌教親筆恭賀。
各峰各殿長老,跟隨掌教起身,還禮後接過拜帖,又遞出準備好的回帖,掌教道“林真人卻是客氣,你我二門素來交往密切,用不著這般多禮,還請秦寒梅道友代我謝過林真人。”
“自是應當。”
秦寒梅鄭重接過,又是還禮,這才坐下,一番寒暄後,才談正事。
如此一個時辰,語罷後,秦寒梅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卻被張掌教瞧見,於是問道“秦寒梅道友,可有他事?”
秦寒梅沉思一下,抬目道“張掌教,此事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此事涉及到我一晚輩,卻不得不問。”
“哦?是何事,讓秦道友如此?”
“也無甚大事,就是想問問,你蜀山弟子代幽子,可曾想過給我那可憐的侄女名分?”
話語落,大殿一片寂靜,各位長老麵色尷尬,低頭不語,而張掌教也老臉一紅,半響說不出話。
本來昏昏欲睡的易凡,瞬間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見峨眉弟子一副憤憤不語的模樣,真想問問到底何事?
代幽子?
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既然是代字輩弟子,那就是第六代弟子,和他同輩的雖不說都認識,但也有耳聞。
忽地,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心中一震,在陰府闖蕩的十餘年裡,和諸多師兄弟遊走生死,斬妖除魔無數,早就無話不談。
其中一次,就提到過幾名弟子名字,乃蜀山最耀眼的新一代領頭人。
其中就有代幽子,而代幽子那時,已經進入陰府最深處獨自闖蕩,可謂一代狠人。
難不成,這代幽子,還和人家峨眉弟子有奸情,卻始亂終棄?
易凡思維發散,越想越覺得離真相不遠,再看諸位長老和掌教有苦難言的表情,更是確定。
“張掌教,我也不為難你,今日隻需要一個說法,如若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秦寒梅修道數百載,雖然修為不佳,但也能護得她們母子二人平安。”
“什麼?”
張掌教胡須一抖,再好的涵養,也壓不住心中的震驚“有,秦玉仙師侄有孩子了?”
秦寒梅冷哼一聲,卻不回答,隻拱拱手道“我就一問,既然張掌教不知,那就作罷吧。”
“秦道友稍安勿躁。”
張掌教深吸一口氣,眼睛掃了眼,看向易凡“全子師侄,快去傳法殿,請世崇師兄引用魂燈,傳,傳那孽障回來。”
“啊?”
“還不快去?”
易凡一個激靈,見著諸位長老和掌教麵色不善,不敢頂撞,立即一跺腳架起黑雲,就衝了出去,卻讓張掌教麵色更黑,真是一個個不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