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川在床榻旁坐下,一錯不錯的看著宗自沉,他的眼神描摹著宗自成的眉眼唇角輪廓。
突感外麵大雪紛飛,異常安靜,屋裡的人安靜的練著自己親手寫的字帖,暖炕烘的人心裡也暖暖的,此情此景真安逸。
忽然宗自沉抬眼含笑道“乾嘛,你看我?”
華宸川眼神未移動半分“嗯,看你!”
宗自沉心突跳了下,急忙垂眸,將字帖一合,幾乎是甩給華宸川的“練完了,換一本。”
華宸川接著字帖,輕聲略有些低沉,慢慢道“好!”
看他還沒有動,宗自沉有些著急的推著他“快去!”
華宸川這才起身,慢吞吞的走出了內室。
宗自沉才鬆了一口氣,仰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胸口處,隻覺得華宸川的視線讓他有些無措。
而此時北都都督府內的夫妻兩人,正在上演著貓和老鼠的大戰。
“你去不去?”哈絲娜提著彭澤的耳朵。
彭澤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為了配合自己夫人的動作,還半蹲著,不過嘴上依然不肯鬆口“不去,我為什麼要和那勞什子王爺道歉!”
哈絲娜氣不打一處來,放下了自己揪著耳朵的手“你自己稱病,不該和彆人賠禮謝罪。”
然後她又指向外麵道“你去看看咱兒子,今天一回來就讓我們給他請個教書先生,還說王府先生說課業一日都不能荒廢。”
“現在在院子裡站樁呢!”
她又捶打了彭澤一下“我們自己教不好,人家幾天就教好了,於情於理,你不得去和彆人道謝啊!”
“先彆道謝不道謝了,就你不去見王爺,這就弄的咱們像是什麼鄉野蠻人一樣。”
彭澤有些煩悶,轉身背對著哈絲娜,皺眉看向院子,無奈的道“你不懂!”
哈絲娜又捶了彭澤一下,氣惱的道“是,我不懂,你不去道歉,我是沒臉把孩子再送去了。”
然後向外走去。
她一走,彭澤坐在椅子上,直歎氣,他不想見王爺,雖然景王是林將軍的外孫。
但是當年月妃一死,景王就交給了皇後養,誰知道景王是不是也認為林將軍反叛。
林將軍反叛案出來的時候,他還不大,但是他知道林將軍絕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朝中人陷害他。
而且最近還有人在查當年林將軍行軍的見證者,雖然他還不知道是誰在查,但他可得小心了,這個人有可能是林將軍反叛案的最後一張嘴。
可惜林將軍的直係親屬現在也就剩景王一個了,如果他去見了景王,發現景王也認定了林將軍反叛。
或者說景王是皇後特意安排過來,就為了滅這一張嘴怎麼辦?
唉!他可不想和這麼個認賊作父的人共事,再說要接見州府肯定要首當其衝啊,這老登也不知道犯什麼病,竟然也不去見景王。
“大人。”這時彭澤的親衛來報。
彭澤抬起頭“出什麼事了?”
那親衛說“大人我們發現最近一直在查我們府中住著的那位瘋癡先生的人,是景王!”
彭澤一拍大腿“怕什麼來什麼,景王查這個做什麼,不會真來滅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