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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顧念家裡還沒有出事，他大學也還沒有畢業，晚上喜歡抱著一把吉他，坐公交車去天街廣場唱歌，有人在他琴盒裡放上幾塊錢，他都能開心很久。
那段時間裡，偶爾會有個女孩在他不遠處擺攤給人畫像，由於支著手機開直播，找她畫像的人幾乎沒有。
女孩常常一晚上都沒有開張，說的話也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傻傻的坐到十點多，然後收拾東西離開。
顧念和她沒有說過話，但是印象挺深，因為三年前戶外主播很少，像女孩那種直播街頭畫像更是幾乎沒有。
顧念沒好意思盯著女孩看，他感覺應該是認錯人了，畢竟那個女孩不像能說出會拐彎這種話的人。
“小念，幫忙把麵給姑娘送過去。”
現在九點多快十點，是夜宵的高峰期，張嬸有點騰不出手，她也不和顧念客氣，直接讓顧念去幫忙。
顧念回過神來，放下筷子，跑過去從張嬸的手裡把麵條接了過來，張嬸對著女孩的位置努了努嘴，古怪的笑了一下。
看她的表情，顧念知道自己剛剛多看了那個女孩幾眼被她發現了，現在故意給他創造機會，不由苦笑，這不是親媽勝似親媽了。
雖然顧念沒有這個想法，但是這也算是一個由頭，正好有機會去確認一下，不然一直想著是不是認錯人，他晚上會睡不好。
顧念避過了手機鏡頭，人沒有入鏡的情況下，把麵放在了女孩的前麵，然後直接問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認錯人，你以前是不是在天街那邊直播過畫畫？”
他沒有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這種容易讓人誤會是搭訕的話，選擇了單刀直入，一句話就把自己的目的說清楚了。
當然如果是真的搭訕也可以用“你是不是？”，這種話開場，這樣比較容易找到話題繼續下去，
這個“？”可以是職業“你是不是做化妝品生意的？”
也可以是地名“你之前是不是在（北方、南方、某某地名）生活？”
無論猜測的是不是準確，話題都能自然的展開了。
不是嗎？那為什麼你皮膚這麼好？
你是南方人？為什麼看起來有北方女孩的豪爽？
當然職業和地方兩者結合，加上誇獎效果更好，比如“你以前是不是在東廣做過技師？這氣質一看就是老技師了！”
這樣不僅有話題，還能發生一些肢體接觸，是不是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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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潔一直在和彈幕交流，聽到顧念問她以前是不是直播過畫畫，楞了一下。
沒等她回答，彈幕先高漕了。
沒想到現在還能遇到莫奈的粉絲，我哭了。
莫奈已經死了！就是你眼前這個女人親手殺的！
還我莫奈，壞女人去死！
嗚嗚嗚，好兄弟，給她帶萊萊一拳，幫我給莫老師報仇！
雖然直播間的人看不到顧念的臉，但是顧念能從她的手機屏幕上看到彈幕，他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這些人說的都是啥呀。
向潔看著彈幕上的狂歡，又看到顧念摸不到頭腦的表情，尷尬的對顧念笑了一下“彆理這些狗粉絲，他們都是鐵孤兒，嗨粉知道嗎？”
顧念聽她這麼一說明白了，難怪這些彈幕這麼抽象。
顧念是從激光筆事件知道嗨粉的。
流量偶像謝鯤在一次演出的時候被人用激光筆照了一下，導致他的粉絲暴動。
馬踏川的嗨粉各種圖，把所謂的證據送到了謝鯤粉絲的手裡，利用硬控技能“激光筆照鯤鯤的凶手找到了”先手開團。
謝鯤的粉絲反應過來後迅速接團，把馬踏川的v博罵到關閉評論，單方麵宣布勝利的同時，還嘲諷嗨粉的戰鬥力真的是辣雞，一觸即潰。
但這些人沒想到的是，自以為找到了凶手，其實凶手是嗨粉送上門的，自以為找到了證據，證據也是嗨粉給的，等他們上門打團的時候，嗨粉還默默開門帶路，搖旗呐喊、加油助威等等一係列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