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平時在網上經常看到,說在工地搬磚,一天能賺多少多少錢,一個月有幾萬塊,其實事實並沒有那麼誇張。
跟著工隊搬磚的人,在工地叫小工,有磚的時候搬磚,沒有磚的時候還有其他的零活要乾,一般一天固定工資在左右。
而臨時工搬磚,一般按照數量結錢,一塊磚4分錢,想要越收入破萬,需要一天搬一萬塊磚。
一天搬一萬塊磚,賺400塊錢,一個月收入一萬二,這樣看起來挺不錯。
但是現在一塊標準的紅磚在五斤半左右,一天把一萬塊磚整齊的碼放好,可以想象一下其中的難度。
所以能吃這碗飯的人真的不多,能吃這個苦頭的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有這個力氣,工地也沒有那麼多活給你做。
顧念這種臨時去客串一下的,工頭給的價錢是一車一百,並不高,隻能說不坑人。
他離工地不遠,開著電瓶車十幾分鐘就到了,進了工地眼睛瞄了一下路況,大腦自然的規劃出一條路線。
電瓶車沒有減速,很自然避開被大卡車碾出來的坑,還有隨意散落在地上的磚石、鐵絲、鋼筋各種雜物,平平穩穩的停在了工地裡麵的圍牆邊。
謝封手裡拿個大碗,蹲在腳手架下麵,看著顧念開著電瓶車歪歪扭扭的進來,一路竟然沒有碰到任何雜物,不由喊了一聲“整挺好啊,念哥。”
“啥?”顧念沒有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傑的碗。
今天夥食不錯,土豆燒……牛肉是不可能牛肉的,土豆燒豬肉就不錯了。
謝傑還想和顧念說話,但顧念一轉身小跑著去了工地搭建的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搭的一個能遮風雨的小棚子。
在工地負責買菜做飯的是工頭的姐姐,按年紀說顧念叫一聲姨不過分,不過他可沒有那麼耿直。
“李姐,你做的菜真香!”顧念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小顧來了啊,像你這樣勤快的小夥子少了哦,你看我家那個崽子,叫他和工地的師傅學個手藝都不認真,一有空就鼓搗手機,我說他就跟我尥蹶子,兒大不由娘了。”
李姐看到顧念來了,把他放在這裡的飯盒,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塑料袋裡拿出來,一邊和他抱怨著謝封的懶散,一邊麻利的給他打飯。
打菜的大勺伸進土豆燒肉的鐵盆裡左右甩了甩,拿出的時候一勺都是肥瘦均勻的五花肉,把五花肉扣在飯上麵,接著打了一勺白菜蓋在肉上麵,最後在上麵淋上肉湯。
“你去幫我說說那小子,他聽你的。”把飯遞到顧念手裡,李姐揮手趕人。
“成。”顧念樂嗬嗬的捧著碗走了出去。
顧念感覺自己有點婦女之友的意思,不對是有點婦女之子的意思。
他在中老年婦女中享受和兒子一樣的待遇,去菜市場買菜,人家大姐都多饒他兩根蔥和他嘮兩句。
顧念護著容易影響團結的大碗寬肉,出門往謝封身邊一蹲,呼呼的往嘴裡扒飯,麻將大小的五花肉一口一個往嘴裡塞。
他昨天白天就沒怎麼吃。
在陳叔那裡因為坑爹的係統任務,一碗麵就吃了半碗。
早上因為興奮勁沒有過去,竟然沒有感到餓,就那麼愣愣的送了半天的外賣,現在靜下來,肚子裡跟火燒了一樣。
看到顧念這個吃相,在他身邊的謝傑弱弱的往邊上挪了挪位置,然後又把地上的半瓶啤酒遞到了他的身邊。
顧念一口氣把飯菜掃蕩乾淨,拿起半瓶啤酒“噸噸噸”一口乾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念哥,你咋滴啦,餓成這逼樣。”謝傑看他緩過來了,這才敢吱聲,“是不是有困難啊,你跟兄弟言語一聲,多的沒有,千八百的兄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