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給羅琦硬塞一口黑鍋,絕非易事,更何況麵對的是自己的母親。
不過,羅雄華也無需將黑鍋實實在在地扣在羅琦頭上,隻需加以引導,剩下的交由母親自行聯想和腦補即可。
他隻需給出一個相對合理的理由。至於他們原先認為羅琦並非幕後黑手的想法,自然會受到動搖。
因此,他對張秀英說道“有時,越是看似不可能的,反而越可能是真相。我覺得羅琦的嫌疑最大。”
張秀英聞言,皺起眉頭,神情凝重地傾聽著。
“他一麵大張旗鼓地對輝煌娛樂進行商務狙擊,讓人覺得他光明磊落。而在此時,卻暗中下黑手,所有人都不會將他與幕後黑手聯係起來。您覺得這種可能性存在嗎?”羅雄華的語氣並非十分篤定,但已足以引起張秀英的重視。
果然,張秀英擰著眉思索起來。
她認為大兒子所說的並非毫無可能。
若是他人這般言論,或許隻是思維發散的胡思亂想,但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大兒子與羅琦做了十八年父子,他如此說,定然是有所懷疑的依據,自然而然地增加了極大的可信度。
她朝羅雄華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而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如果羅琦是幕後黑手,羅家該如何應對,否則又當怎樣。
時值多事之秋,且可能是擁有超強經濟實力的羅琦,羅家決不能再行差踏錯哪怕一步。
羅雄英此刻極為暴躁。
他年輕時乃是一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泡妞撩妹,那是手到擒來的高手,讓他麵對如今這般惡劣的情勢,稱他為無頭蒼蠅亦不為過。
因而,他動不動就大發雷霆,不是砸東西,就是罵人,下人們都對他避之不及,唯有他的妻子呂豔芝跟在他身旁哭泣。
“嗚嗚,如今大房的那個私生子成了家裡唯一的健全男丁,他若未出事,便是羅家唯一的接班人了。”呂豔芝手持絹帕,一邊擦拭著淚花,一邊哭訴。
“我那可憐的東兒,怎就成了最先被害之人呢?為何不是那個私生子呢?”
她心中滿是嫉恨,憑什麼她唯一的兒子羅東要最先出事,要是三房的兩個男丁中的一個,她定會第一時間將她的東兒藏好,就像那個私生子一樣。
“你為何要給他買跑車?倘若沒有那輛車,東兒也不會出事。如今他連男人都做不成了,活著還有何意義啊?”
呂豔芝本就是個話多之人,這一哭訴起來,簡直滔滔不絕。加之她的哭聲猶如哭喪,吵得羅雄英愈發頭痛欲裂。
“不要哭了!”羅雄英暴吼一聲,而後想到兒子出事,確與自己送他跑車有關,又悻悻地甩了一下手臂,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隻是他想到妻子剛剛哭訴的話語,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莫非老大是幕後黑手,在此賊喊捉賊?”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
於是,他們夫妻二人開始討論起來,繼而又將老三和老三媳婦也叫來一同商討。
而後,羅家便亂了套。
呂豔芝和黎蘭各自手持菜刀,在羅家祖屋四處尋找羅朝陽,聲稱要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