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親自上奏本,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那是他的人?
本來,女學是不怎麼入得滿朝文武的眼,送自己的女兒去上學,不過是因為女學是太後下旨創辦的,他們總得要給太後賣個麵子。
現在,齊尚書的門生出來參宋惜惜一本,為的還是女學的事情,莫名地,大家覺得女學忽然提升了一個層次。
肅清帝完全不搭這茬,就像是沒聽到似的,淡淡掃了一眼之後問道:“眾愛卿可還有彆的事情上奏?”
這般無視,簡直是打了齊尚書的臉,滿朝靜了一下,才開始有官員出列稟報。
齊尚書呆呆地站著,沒挨耳光,卻覺得臉上辣痛辣痛的。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為著雅君書院那些學生的事情,他捅到朝堂上來了。
他就這麼站著,一直到退朝,肅清帝出言留下了他。
留下他在禦書房,卻叫他在外頭站著,這大冷天的,寒風似刀,他足足站了兩個時辰,皇上也沒叫他進去。
他心裡什麼滋味都有,更有一股怒火在胸腔裡四處亂撞,他好歹是皇上的嶽父,就算此事做得再不對,皇上也不該讓他在這裡受冷。
兩個時辰,他身子凍得幾乎僵硬,吳大伴見他實在快受不了,送上一個暖手小爐。
極冷之下,有一絲暖和也好受些。
吳越匆匆進了禦書房,片刻之後,吳越出來站在他的麵前,“齊尚書,您怎麼在此?”
齊尚書冷得牙關打戰,“等著皇上召見。”
吳越驚訝地道:“皇上方才吩咐下官出來尋尋您,看您是去了哪裡,怎沒見人,您快進去吧,皇上都等急了。”
齊尚書麵無表情地道了句謝,便邁著發僵的雙腿進去。
行禮,賜坐,一律皆如往日。
但齊尚書知道,皇上心裡有怒氣,方才站兩個時辰,是在敲打他,可就為了女學,他不服。
殿中暖和,齊尚書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吳大伴奉上熱茶的同時,還奉上了一份調查結果。
他疑惑了一下,拿起來看了,頓時目瞪口呆,繼而是怒不可遏。
她們母女騙了他!
起因竟是齊姿禮說方十一郎求娶她,嘲笑他老牛吃嫩草,然後帶著大家一同起哄。
“齊家竟想跟方家結親嗎?”肅清帝笑容淡淡,“嶽父啊,這滿京城的權貴和文官,都以聯姻的方式同氣連枝了,如今也看上了方十一郎,看來朕重用方十一郎也沒錯,畢竟嶽父也這般高看他呢。”
齊尚書噗通一聲跪下,後背冷汗涔涔,“皇上,此事微臣完全不知情,四房兒女的婚事,臣素來也是不過問的。”
肅清帝笑著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嶽父是齊家的家主,怎可不過問族中子弟的婚事,之前不是一直都過問嗎?朕覺得方十一郎挺好的,若兩家能締結百年之好,如此齊家文武的路子都打通了,朕也覺得欣慰。”
齊尚書跪得雙腿發軟,皇上疑心有多重,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怎麼不知不覺之中,齊家竟這般毫無顧忌了?
他素來謹小慎微,約束子侄,一言一行都不可狂妄囂張,唯恐落了把柄。
現在,不是落了把柄,而是讓皇上誤以為齊家有野心,想連同文武官員把大皇子扶上太子之位。
在皇上看來,無異是齊家聯合皇後逼迫他立太子。
長春宮,皇後焦灼難安,一直等著前麵小太監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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