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進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問道:“出什麼事了?”
宋惜惜抬頭看著沈萬紫,搖搖頭,乾澀地道:“沒有,是吳大伴說讓我繼續養著,終日困在府裡好煩啊。”
“到底皇上是不是那個意思啊?”沈萬紫問道。
“從公公的話裡聽來,應該是這個意思。”宋惜惜努力拉回思緒,想起吳大伴說還是要繼續養傷,證明現在皇上還有那種畸形的想法。
沈萬紫罵了句狗男人,想再罵幾句,想起父親臨離開京城之前,說沈家人以後要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她生生住了嘴。
這件事情宋惜惜沒告訴沈萬紫是有原因的,哪怕她知曉事情輕重,不會隨意對彆人亂說,隻能告知自己人,但她有太多自己人了,棍兒饅頭辰辰還有她師父師兄弟們,全部都是自己人,現在還包括母妃,她也視作自己人了。
她在書房裡把這件事情告知了沈師兄和於先生。
兩人同樣震驚,也好一會兒沒說話。
各種可能都在他們腦海裡過了一遍,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兩人分析出來,皇上的病,就像是懸在北冥王府頭上的一把刀,這把刀什麼時候下來,就看皇上的病什麼時候變得嚴重。
但是,皇上也會有考量,這把刀下來未必真能砍到北冥王府,相反,還有可能激發起北冥王府無數把刀對準他,對準他的皇位。
至少,皇上認為會有這個可能。
皇上還有可能會有另外的考量,便是如吳大伴最初說的那樣,讓王爺和幾位大臣輔政,互相製衡。
宋惜惜聽他們分析了一陣,問道:“現在我們首要想,就是我們需要做什麼,我們能做什麼,怎麼樣做對商國對我們說最有好處,如何才能不影響到戰事。”
大家沉默思考,一時還真不知道首先該做什麼。
沈青禾道:“先確定皇上是否真患了岩症,是否真的沒有辦法醫治,雖然目前我們處境也不怎麼樣,一直被皇上忌憚著,但不得不承認,皇上龍體康健於商國是最好的。”
肅清帝不是最好的皇帝,但在施行治策的時候,是以民為本,而且戰事將停,百姓眼看是可以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
一旦政權更迭,不確定性太多了,但可以預見必定有一段日子的爭權奪利,鞏固勢力,結黨營私,天下百姓反而是變得次要了。
好比一個商賈之家,家主沒有話語權,家族裡的人各懷心思,誰都想著多占點好處和話事權,哪怕損害家族生意也要有利於自己,那麼終究是要從內部潰散,再被彆的商家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