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夕,宋惜惜帶著謝如墨先去給太妃辭行。
因著明日很早便要出發,太妃還沒這麼早起來,便乾脆晚上辭行了。
太妃早知曉她要去西京,開始的時候不了解情況,隻覺得皇帝這旨意有些過了,長途跋涉的差事,非她不可嗎?
但後來聽得沈萬紫說,此行去主要是想見見外祖家的人,她才微微歎息了句,“人生最痛,莫過於與親人的生離死彆,人生最喜,也莫過於與親人久彆重逢。”
這話她是對沈萬紫說的,自然不會當著宋惜惜的麵說。
因為,對彆人說是感歎,對宋惜惜說,是傷口上撒鹽,她如今也疼愛這兒媳婦,舍不得叫她難受半分的。
如今,看著來辭行的兒媳婦,她心裡也微微感慨,想當初她是一千個一萬個反對這門親事,很不喜歡宋惜惜,不喜歡的原因也很簡單,二嫁的,怎配得起她那高山雪鬆般清貴的兒子?
後來她對這兒媳婦是又怕又感動,這人凶啊,但真護著她的。
如今感情建立之後,自然就剩下心疼愛惜了。
“哀家也備下了些禮送給你蕭大將軍一家的,已經叫人裝上馬車了,你記得跟哀家像他們帶句問候,希望他們都身體康健,事事順遂。”
宋惜惜道:“多謝母妃,也願母妃身體康健。”
慧太妃瞧了她一眼,心想這兒媳婦委實沒有沈萬紫嘴甜的,願她康健固然是好的,但既然都願了,為何不多願一點?
彆人說好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哪裡隻有四個字?
再看了一旁站著像鬆樹般巋然不動的兒子,她頓時覺得也沒什麼好吐槽的,他更木。
來請安就說一句“兒子來給母妃請安”,彆的不多說。
慧太妃叮囑了幾句她路上注意的事項,便叫他們早些回去歇息,免得耽誤明日一早的行程。
夫婦告退而出,回了梅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