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昭儀並未看到春堂唇角的譏諷。
春堂是她被晉升為婕妤的時候,便在她身邊伺候的人。
為人聰明沉穩,多次為她出謀獻策,當時皇後有意拉攏,春堂說皇後多番禁足,皇上顯然已經不喜她了,且又沒有管理後宮之權,還不如先虛應著,實則往德妃和淑妃身邊靠攏。
春堂是對的,德妃對她很好,吃穿用度都緊著她,也沒人敢再瞧不起她了。
但是,以前德妃是好的,現在卻利用她有孕來接近皇上,她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
“昭儀不喜德妃娘娘來?”春堂替她將頭和腰部墊高一些,臥床的日子長了,她說後背都躺得疼了。
她信任春堂,自然就願意說真心話,抱怨道:“我胎像穩固的時候,德妃娘娘也沒這麼殷勤來,如今也不是真心來的,是為著皇上來的,而且,皇上心疼我才會多來陪伴,卻總是被德妃和二皇子打岔,害得我與皇上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春堂勸慰:“昭儀不必管這些隻管好好養著就行了。”
福昭儀歎氣,“日夜都這樣躺著,皇上來的時候才能坐起來,這孩子可會折騰人了,希望是位皇子,也不枉我吃這些苦頭了。”
春堂笑著說:“娘娘會得償所願的。”
福昭儀側頭看她,“你說皇上到底有什麼病啊?聽聞丹神醫一直住在宮裡頭,日夜照料著,連太醫都隻是每日去請個脈就打發了。”
春堂道:“奴婢也不清楚,但瞧著皇上精神尚可,估計是請丹神醫入宮調養,至於太醫隻是請脈,那說明問題不大。”
福昭儀將手放在了腹部,眼底生出一絲野心,喃喃地道:“若我誕下皇子,想必能晉妃位,以皇上對我的寵愛,未必就不能爭上一爭的。”
春堂挑了挑眸子,“是的,所以您更要好好養胎。”
福昭儀閉上眸子,摁住腹部的手越發用力些了,她一定要保住這孩子,不管如何,有了這孩子,她在宮裡安身立命便容易多了。
妃位,她入宮的時候都不敢想啊,多虧了母親生了她這好皮相,得了皇上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