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洗了餐具,灌了水,趁著人少,又抓緊上了個廁所。
回來整理好家夥事,放回包袱,塞回座位底下,便問姥姥想不想解手。
又帶著姥姥去了趟火車上的茅房。
現在的綠皮可不像後世的高鐵那麼穩,邱玉玲很怕老太太站不穩,好在姥姥無驚無險的出來了。
隻是老人家十分好奇那個窟窿眼咕咚一聲就衝乾淨了。
他們一行三人昨夜幾乎沒怎麼睡,現在吃飽喝足了,再加上列車是一路向西,路上除了一望無際的戈壁和零星的樹乾,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便張羅著躺下打盹了。
再醒來是列車停了,他們這個包廂最上麵的兩個上鋪進人了。
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一個小孩,許是帶孩子去上鋪不方便,正張羅著換下鋪呢。
“您看您就行個方便怎麼了,我帶著孩子爬上爬下真的很不方便,再說也上不去啊。”
抱孩子的女人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你上不去乾人家什麼事?一上來就嗆嗆,認都不認識呢,就像該你的了?”
對麵中鋪的姑娘還是個好打抱不平的。
“我又沒找你換,你插哪門子的嘴,真是少教。”
“都是黨的兒女,不平事有人管,不平路有人鏟,就不縱著你,怎麼了?”
兩人都不示弱。
倒是下鋪的中年漢子不好意思的揭開被單,指著空空的褲腿苦笑道,“不好意思,同誌,我也實在是不方便,隻是一直沒插上話。”
“同誌,謝您仗義執言,勞您一路幾番費心了。”
看樣子中鋪的姑娘是知道下鋪的漢子是殘疾人,一路上吵的約莫也不是第一架了。
新來的女人這才訕訕閉嘴,把孩子放在邱玉玲這個位置的中鋪,自己也翻身上去了,剛剛一起的男人,放下行李就不見了,這會兒也姍姍來遲,表示沒找到空餘下鋪。
頭頂的女人像是做給水看一樣,故意抖落灰塵一般,把床鋪拍的通通響。
邱玉玲看著餐桌上的搪瓷缸,心想幸虧帶蓋呢。
對麵的姑娘正準備張嘴嗆人,沒想到邱玉玲頭頂中鋪的人也來了。
一個壯碩的漢子,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種。
他進來呆了一瞬,又退出去,喃喃的說了句“15車12號中鋪,沒錯呀”,複又進來。
“同誌,您再看看自己的票,是不是坐錯了。”男人的聲音亮如洪鐘。
“我,我看看,好像是坐錯了。”
女人甚至沒有詢問是否能換個位置,就直接二話不說抱著孩子挪到上鋪去了。
而和她同行的男人一直在另一側的上鋪呼呼大睡,似乎是有補不完的覺一般。
自此,這個包廂的六張床算是滿員了。
這一通波折下來,已經到中午兩點了。
邱玉玲一行人上車吃早飯的時候都十點了,中午飯那會兒沒有隨著大家夥一起吃,這會兒被吵醒了,也覺麼出餓了。
給姥姥倒了口水先喝著,她去把四舅喊過來吃飯了。
邱玉玲又熟練的掏出飯盒,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帶蓋陶罐。
她先是把盆裡提前切好的涼粉,分彆碼在飯盒裡,又抓了一把花生碎放在上頭,從陶罐裡舀了澆頭出來,淋在涼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