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都說不用的話了,沒多大會兒,周小楠端來一碗甜胚子。
“玉玲,我媽下午殺了雞,她說你忙著呢,顧不上過去,你要是沒吃我給你送一碗,對了,這個甜胚子兌點涼開水吃,乾吃容易吃醉人。”
邱玉玲連說在廠裡的食堂打了飯回來,一指桌角的鋁飯盒,“你看,正吃著呢。”
“哦,那行,我回頭過來找你說話,今兒屋裡頭有客人呢,回頭給你細說啊,我先走了啊。”
邱玉玲喊住她,“小楠姐,這個西瓜你抱過去,順便稍等我把碗給你騰出來,我怕後頭沒空,放屋裡再忘了。”
周小楠一直到走出邱玉玲家的大門,還在心裡頭嘀咕玉玲一直都太客氣。
“娘,你把西瓜切了咱吃吧,玉玲這丫頭也是的,咱都鄰裡多少年了,她是還收一份就得還一份的毛病,我不拿回來都不行。”
周母接過西瓜,放在水盆裡洗了下上頭的泥,才放到案板上,“這就是小邱做人的聰明之處,不貪不占,你以後多學著點兒。”
周小楠撇撇嘴,她對邱玉玲的愛,全靠母親的消磨。
而武市孫天霞家裡,正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老爺子明日的壽辰。
妯娌在一側幫著處理明日要用的雞鴨,“大嫂,咱星耀都快二十五了,你也不急?”
孫天霞手上的活兒不停,“怎麼不急?可這事兒急不來的。他那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隔三差五的出去,一去就跟失聯人口似的。
托媒說了好幾個,人家一聽這情況,就不接話了,也是他自己不上心,那彆的職員,也沒像他這樣兒呀……”
妯娌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問嫂子,“是不是星耀有中意的人呢,才不急的呀?”
孫天霞嗤笑一聲,“他要有這本事,我明兒就能給他置席辦事,哪怕缺胳膊短腿的,隻要他稀罕,我都沒意見。”
妯娌一聽這話,放下心來,“那就是真沒有了,大嫂,我說一個,你聽聽看,覺得合適了,咱就相看,叫孩子們見見,要是不合適了,就當我沒提。”
孫天霞放下手頭的活計,專心的側過去聽妯娌說的人選。
“大嫂,老李他以前戰友的閨女,叫段紅豔,今年剛二十,其實和咱星耀老早前就打過照麵,姑娘也在盼盼她們文工團……”
孫天霞聽完,倒是覺得沒啥問題,“那等咱爸的生日過了,再和星耀提提。
不是打過照麵麼?兩人都沒相對眼,我看這事兒懸……”誰生的誰知道。
門口的郵差,送來了一個包裹,李星耀簽字收下後,拿進去交給老爺子,“爺爺,民縣給您寄來的包裹。”
老李頭一聽,一個鯉魚打挺,驚的從外頭進來的小兒子,差點左腳拌右腳,把自己放倒。
“大哥,爸這身子骨,比你我都硬實啊。”他都做不了那動作了,老頭子還這麼矯健!
李鴻遠點頭,“爸這幾年就沒見過生病,好像每年都吃一個療程的丸藥,是他乾孫女孝敬的。”
“啥藥啊?藥可不能亂吃,叫大夫看過沒……”
老爺子從孫子手上接過包裹,一聽民縣就知道是邱玉玲寄來的,“這丫頭,就不打算來了,光知道送禮,哼。”
李星耀沒出去,順勢坐在爺爺的椅子上,“我去給您拿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