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把資料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聲音嚴厲了幾分,“好好說話,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不止是女工被嚇了一跳,就是工會主席也嚇到了,一直覺得邱玉玲這人,春風化雨的,很少見她動過肝火。
女工這才說出這個小乾事一直給她說的是自己是包辦婚姻的犧牲品。
和老婆沒有感情基礎,也沒一處過活,早晚是要分開的,並且給她承諾了美好的未來……
“所以你是知道他有家室嘍?”邱玉玲直接略過工會主席,截掉了話頭。
“可他說了,他們一直都過不下去……”
“那我問你,過不下去哪來的孩子?他媳婦還伺候著他家老人,是打算老人伺候死了再卸磨殺驢呢?”
後麵幾句話雖然已經聽不出情緒來了,但明眼人都知道,邱廠長這是真動肝火了。
女工再不言語了,光剩小聲的抽泣。
“高主席,你來處理吧,我記得咱們廠裡關於作風問題,事先都有條例的。”
邱玉玲重新拿起資料紙,看都沒看耷拉著腦袋的女工,徑直走了出去。
後來秦主任聽完了全程,回來給邱玉玲還原了前因後果。
“……是兩人下了夜校,名義上是送人回家呢,結果半道上按耐不住,稍稍放肆了些許,被路過的夜班工人看見了。
女方不得已才找工會出頭,想著叫給自己出頭,逼著男方要一個說法。”
“也就是說,如果沒被捅破,他倆都打算一直這麼互相吊著?”
“誰知道呢,那個楊組長據說答應幫她……”說著還神秘的湊到邱玉玲耳朵跟前,“據說幫她弟弟妹妹弄工作呢。”
“哦?怎麼弄的?”
“他替人家考試,上次請假就是去張燕老家那塊兒市裡參加招工考試去了……”末了還謹慎的補了句,她也是道聽途說。
既想給廠長分享八卦,都是女人嘛,沒道理不愛聽這個,但又怕他們廠長一聽到違法亂紀,就拿這個作筏子,萬一是假的,不就出洋相了麼。
邱玉玲是那種不謹慎的人嗎?
“去叫保衛科的人來,聯合張燕老家那邊,排查一下,確有其事……,就報上去。”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偶然。
畢竟現在是非聯網時代,都是黑白照片,隻要不是那種長的十分有特色的模樣,稍稍撥弄一下劉海,都能相似出個七七八八來。
更何況買賣工作還合法,就是不替考,自己考上了,轉手一送也照樣使得。
問題是她現在的立場,既然有人專門說到她耳朵邊上了,她就不能當成啥事兒沒有的翻篇,這樣一來,就給了下頭一種錯覺和信號。
他們自己的招工考試,以後就亂了套了。
邱玉玲火速的召開了職工中層會議,把這事兒當成典型,要讓工會和保衛科雙管齊下,查個清楚明了,“……確有其事,一個都不能姑息!”
原本可輕可重,隻要兩人胡搞沒攤到明麵兒上來,即便她是廠長,也不會挨個去管工人的被窩裡躺的是誰。
可一旦當成典型來嚴抓嚴打了,這兩人八九不離十,是都落不了好了。
各個分廠也好,車間也罷,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至少明麵兒上的亂象幾不可見。
在這事兒上頭,邱玉玲頭一次沒有護女工,畢竟知三當三這件事,拋開廠規不談,本身就觸犯了大家夥兒的道德底線。
她甚至有意遞話,“從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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