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到達目的地前一個站時,梁傾就把還在睡夢中的宋知霽喚醒了,宋知霽睡得迷糊,被叫起來的時候還愣了一會兒,後麵似乎是反應過來他在車上睡著了,而且還靠在梁傾肩上睡了一路,耳根一下就紅了。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怎麼就睡著了。”他說得結結巴巴。
“沒事,坐車本來就容易犯困,而且還是這麼久的車。”梁傾這番話有力地緩解了宋知霽的尷尬,他也從有些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了下來。
宋知霽感到臉熱:“你肩膀疼嗎?”
畢竟男孩子都挺沉的,而且還靠了那麼久,不知道會不會壓疼梁傾。
梁傾小幅度地活動了下肩膀,發現並沒有麻痹,輕聲回應:“不疼。”
新到了一個站,車上的喇叭開始播報:“柯廊站到了,請乘客從後門下車,注意來往車輛。”
車停穩在站點,車門一敞開,車上就陸續有人下車,柯廊站正是梁傾他們要去的站,所以宋知霽和梁傾也下了車。
下車時梁傾忍不住看了一眼秦州昱的方向,他仍未有動作,看樣子沒有下車的意思。
那他要去哪兒呢?
梁傾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在想什麼呢?為什麼她那麼在意他,而且最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潛意識裡竟然覺得秦州昱是來找她的。
可是目前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即使曾經有過感情,但在“她”接連的傷害下,怕是“愛”也早已變為“恨”,按來回變換的好感值來說,也可能是“愛恨交織”。
但梁傾覺得還是“恨”來得更多,畢竟上一次兩人的交集就是秦州昱差點把她掐死。
好在宋知霽救了她。
她這麼想著,轉頭看了眼宋知霽。
他有些沉悶。
梁傾覺得他是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一路上宋知霽沒說話,梁傾心緒煩亂,也沒主動找話說,直到宋知霽把她送到大樓前,兩人才出聲互相感謝起來。
宋知霽感謝她陪他去書店,梁傾感謝他送他回家。
“好了,我走了。”梁傾說。
宋知霽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目送著梁傾進電梯後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梁傾回到家後,簡單煮了個麵填飽肚子,就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抬頭往上看時,發現黴斑蔓延地都快把整個天花板吞噬了。
地下室就是地下室,既密不透風又暗無天日,不開燈什麼也看不清。
梁傾現在的身體由於係統在的緣故,屏蔽了現世界的一切病毒,所以這種環境就算她住的再久,對身體也沒什麼影響。
梁傾往日裡雖想搬,但也不急,但今天不知怎地覺得有些壓抑。
還是早點搬走為好,她想。
梁傾揉了揉臉,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桌上的碗盆拿到洗水台清理完擺放好,做完這一套後,敲門聲響了起來。
“怎麼會有人敲門呢?”梁傾喃喃道,她不點外賣,也沒什麼人知道她住在這裡,會是誰呢?
梁傾擦乾手上的水漬,走過去打開了門,門一打開,清冽的薄荷香就籠罩了梁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