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被宋知霽送回家後,目送汽車駛出一段距離不見蹤影後,連忙打車到剛才看到的救護車上所標示的醫院去。
她在醫院大廳的時候碰到了那個高中生,他立在醫院玻璃窗台跟前,跟工作人員說著話,似乎正在繳費。
她悄悄地走過去,借著人流的掩護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下他手上的紙張,果然在上麵看到了秦州昱的病房號。
梁傾忙坐電梯到那裡去。
走到病房門口時,突然又有些猶豫起來。
她想,秦州昱可能不願意見她。
梁傾隔著門上的窗口往裡看,看到秦州昱閉著眼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被冰刀鞋割傷的傷處已經在醫生的手上治療過了,纏著白色的繃帶的手擱在身旁,另一隻手打著吊瓶。
梁傾不經意咬著嘴唇,站在門口躊躇著,心裡猜想:“難道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麼?那冰刀割得那麼深,讓他流了那麼多的血。”
在門口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他。
現在宋知霽的好感值已經不會再下降了,她也不必再為了宋知霽而冷落秦州昱了。
之前因為一接近他便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緣故,她決定把他放在最後攻略,可是現在情況有變,也由不得她安排了。
正當她要拉開那銀色金屬的病房門把手的時候,一隻白得晃眼的手率先握了上去。
梁傾抬眼一看,一張滿是焦急的臉龐就映入她的眼眶,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個女生長得什麼模樣,女生就把門用力一拉,“唰”的一聲,開了門衝了進去。
病房裡隻有秦州昱一個人,女生找的是誰不言而喻。
梁傾立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她隻是看著,看著那個女生像一陣旋風似的衝到秦州昱的病床邊,刹車不及還撞得他的床晃了幾下。
跟著便坐在床沿上急促地說著些什麼,興許是在叫喚他的名字也說不定。
女生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秦州昱也被吵得醒了過來。
梁傾一驚,連忙一閃,閃到門邊的牆上躲著。
她躲了一會,又緩緩移動了下身子,透過窗口的一角,悄悄地往裡看,看到秦州昱的確醒了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仍舊是慘白的,看著很虛弱。
梁傾暗暗鬆了一口氣,恰在這時,女生突然抱住了秦州昱,她的心還沒完全鬆懈下來又緊了起來。
梁傾被心裡的這種感覺嚇得落荒而逃,一連跑進電梯,直奔出醫院。
她跑得太快,沒來得及看見秦州昱下一秒就用那隻打了吊針的手拽開了女生攬住他脖子的手。
他白著臉,低聲道:“彆這樣。”
女生鬆開他,看到他手上管道逆流的藥液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好……好,我剛才太激動了,你把手放好。”
秦州昱看著麵前的徐悉,有些頭疼,問道:“你怎麼來了?”
“伯父收到醫院的電話,但是他抽不開身,州牧又在補課,這才叫我來的。”徐悉絮絮叨叨地說著,邊輕拍著自己的胸口緩著氣,“你不知道,問那個高中生情況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秦州昱靜靜聽著,問了一嘴,“那個高中生呢?”
徐悉笑嘻嘻地答道:“我已經把他打發了,畢竟我都來了,你還擔心什麼?”
秦州昱突然問了一句,“你隻見到他一個人嗎?”
“對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秦州昱把身子一歪,重新將頭枕在枕頭上,不知道是在答徐悉還是在答他自己,“沒有,沒誰了。”
“噢,”徐悉沒發現他的不對勁,問道:“我剛來得急,沒帶東西來,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秦州昱把被子一拉,拽得壓住被子一角的徐悉隻能從床沿邊站了起來。
秦州昱瞧了站了起來的徐悉一眼,徐悉也正睨著他。
秦州昱邊慢慢地弄著被子,邊回她剛才的話,“不用了,你回去吧,我睡一覺就回家了。”
徐悉捋了捋自己散落的發絲到耳後,“那你睡吧,我陪你。”
說完就要去拉旁邊的椅子,手剛碰到椅背,秦州昱就生硬地止住她,“不用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