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我沒生州牧的氣,您放心。”
康蒻惜見他如此大度,心裡不免多了幾分感激,說道:“那阿姨就放心了。當年是阿姨做的不對,沒想到你不僅不怪我,還真心把州牧當成弟弟看待,阿姨真的很感激你。”
“阿姨說笑了。”秦州昱看著麵前這個句句為自己兒子說好話的女人,既沒有感到憤怒,也沒有感到悲哀。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已習慣麻木。
隻是,偶爾看著康蒻惜對秦州牧噓寒問暖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她在這裡和她心愛的男人,和他們愛情的結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是否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
秦州昱十歲的時候,秦敬嘯和薄江黛離婚了,因為秦敬嘯出軌了,出軌對象是那個時候還身為梁太太的康蒻惜。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兩人在外麵有著另一個家,那個家裡還有著他們愛情的結晶——秦州牧。
年幼的他因為頑皮躲進了爸媽的房間衣櫃裡,準備等薄江黛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想到媽媽打開衣櫃後看見他,肯定會把他無奈的抱起來再哄著他玩,秦州昱就忍不住在衣櫃裡咯咯笑出聲。
忽聞一陣腳步聲,秦州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準備等薄江黛打開衣櫃門。
結果卻從衣櫃門縫裡看見秦敬嘯和薄江黛麵色凝重的走進了房間。
他看見兩人都坐在大紅木長桌前,秦敬嘯從公事包裡拿出來一份文件,在上麵簽了名,跟著遞給薄江黛。
薄江黛翻動著文件頁,看了一會兒也在上麵簽了名字。
她簽完後,不客氣地將文件甩到了秦敬嘯的臉上。
秦敬嘯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撿起來,麵帶愧色,“江黛,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我不怪你。”
“恨你?你倒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薄江黛嗤笑一聲,“我是瞧不起你。”
“秦州暮,好一個暮字!我記得她和梁騫琮的女兒就叫梁傾吧。”
“梁傾,兩情。”薄江黛念了念,話裡是毫無遮掩的嘲諷,“怎麼,你們是想告訴全天下的人,你秦嘯敬和康蒻惜,這對‘奸夫淫婦’反倒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