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聽完她的話,腦海裡緊繃的弦一下子放鬆了,開始笑起來。
梁傾聽見他笑,心裡有些緊張,表麵卻努力保持鎮定。
這下輪到她問他:“你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怎麼突然間不害怕了,原來是在虛張聲勢。”
言溯將手中的資料扔到沙發上,“說什麼被梁家趕出來,這件事不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將計就計嗎?”
梁傾手心裡冒出冷汗,看來她是唬不住言溯了。
但她並沒完全放棄希望,她定了定心神,淡淡睨他一眼,冷笑道:“你在開玩笑嗎?”
“彆跟我裝了,梁傾。”
言溯坐到她身邊,手搭在她背後的沙發上,臉正對著她,他緊緊盯著她的臉,“查出你們兩家之間的這件事後,我就覺得奇怪了,你們兩家有這樣的關係,秦家怎麼可能敢對你家施壓?”
“再怎麼說,你也是秦嘯敬的半個女兒。”
聽到這兒,梁傾再也忍不下去了,轉過臉去瞪了言溯一眼,“滾開,彆拿我和他扯上關係。”
言溯看見她眼睛裡的怒火,挑了挑眉接著往下說:“後麵我又查了這件事,發現秦家根本沒出手,秦州昱欺騙了我們。”
他嗤笑了一聲,“你們兩個,還真是完美的一對‘共犯’。”
“是你讓他騙我們的吧,好一招‘將計就計。’”
“不過也是我那時候蠢,竟然找他合作,難怪那時候他說要考慮幾天,現在看來,他拖延時間是為了跟你通風報信。”
梁傾額頭上冒出虛汗,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棘手。
耳邊的言溯還在說話,“這也讓我從前沒想通的事情一下子想通了。”
“我一直覺得把你趕出來這件事太順利了一點,畢竟你爸不是好惹的,應該說,我甚至沒想過會成功。”
“不過成不成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他突然伸手掐住梁傾的臉,讓她轉過臉來和他對視,“因為我知道,比起被趕出家門這件事,被自以為已經牢牢掌握住的三條狗反撲的這件事會讓你更不爽。”
“畢竟這意味著你之前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想要‘馴服’我們的手段都是無效的。”
“既然你是將計就計,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包括你性情大變重新和宋知霽蘇珩重歸於好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你根本沒有變,你還是那樣想掌控我們,隻不過你換了一種‘馴服’的手段。”
梁傾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扯開了他的手。
言溯沒抗拒,順從地鬆開了她的臉頰。
梁傾卻沒彆開臉,而是認真地瞧了瞧他。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言溯將事情猜了個**不離十。
她看了看他,突然伸手拍了幾下他的臉。
言溯突然感到一陣屈辱,儘管梁傾沒用力,可她擺明了就是在羞辱他。
他抬眼,果然對上了她輕蔑的目光,“你對自己的認知倒挺明確的。”
她學著他剛才那樣掐住他的臉,嘴皮子上下一碰,吐出一個字,“狗。”
言溯臉色一變,剛要扯開她的手卻突然停住,他咧嘴一笑,“你這樣,倒讓我堅信現在是我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