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信息彈出,這次是二樓陽台處的監控攝像頭。
秦州昱看到梁傾拿起陽台上的長凳砸碎了玻璃門時,不由得心裡一顫。
玻璃四處飛濺,梁傾會不會因此而受傷?
他立刻掉頭往爺爺家的方向開去,途中,他想到了那張照片,臉上擔憂的表情又變成了恐慌。
小時候他從資料裡拿的梁傾全家福的那張照片,後麵被他隨便的夾在了一本書裡。
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這張照片,直到他帶梁傾回他爺爺家住了幾天,梁傾翻閱書籍時他才猛地想起來這件事。
他當即抽走了梁傾手上的夾著照片的那本書,生怕被她發現。
當時梁傾以為他和那次在學校一樣,往書裡夾曲譜,所以沒察覺什麼異常,反而逗了逗他,“你又偷偷寫什麼了?”
他當時為了不讓她發現異常,撒了個小謊,“還沒寫好,現在不能看。”
梁傾聽完後,又跟他開了幾句玩笑,就拿了另外一本書。
後麵,他趁她下樓去花園,偷偷地把那張照片夾到了最高處的一本冷門書籍裡。
秦州昱頭上冒出虛汗。
梁傾難道是為了那張照片?
可她是怎麼發現的?
秦州昱腦海裡冒出一大堆問題,可這通通都比不過這個問題:梁傾知道這件事後,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他強打著精神,讓自己開車到了爺爺家門口。
一下車,手就止不住地發抖。
他顫顫巍巍地按著密碼鎖,進門後直接跑上了二樓。
書房裡已經是一片狼藉,書架倒在地上,書架裡,地上,窗台上,桌子上,四處都是書的蹤跡。
有的敞開著,有的閉合,以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立著。
梁傾坐在地上,低頭看著被她緊緊地握著手中那張照片,指尖掐得發白。
她裸露在外麵的肌膚有著大大小小的被玻璃劃傷的傷口。
傷口不深,卻很多,有的滲出血來和她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州昱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凝固住了,他幾乎是滑到她麵前,心疼不已地看著她身上的傷口,聲音顫抖著:“小傾,你疼不疼?”
梁傾沒理他,仍低頭看著手上的照片出神。
秦州昱看到照片心已經涼了半截,她這番舉動,這麼反常,果然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可現在他來不及想那些事情了,他眼裡都是梁傾的那些傷口,他柔聲勸道:“小傾,我們先擦藥好嗎?”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胳膊,想扶她起來,梁傾卻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猛地推開了他。
秦州昱本是半蹲在地上,被她這麼用力的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的腳磕到了幾本書,有些輕微的疼痛,但這點兒疼痛比起他心中的痛楚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梁傾推開了他,她知道這件事之後果然就不要他了嗎?
他慌亂地看向梁傾,梁傾已經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睛裡帶著十足的憤恨,她把照片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臉上。
“有人跟我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我還不信,結果你真是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耳光!”
照片順著秦州昱的臉滑落在地上,秦州昱站起身來,著急地要去拉梁傾的手,卻被她再次躲過,她厲聲道:“彆碰我!”
秦州昱的手懸在半空,頗有些手足無措,他慌亂地對梁傾說:“小傾,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