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走過去對著桌麵的菜肴拍了幾張照,之後才將手機收進兜裡,往椅子上坐下。
他伸手調了下麵前的燭台的位置,目光順著昏暗的燭光望向對麵的梁傾,“你不好奇我想做什麼嗎?”
梁傾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樣,拿起刀叉吃起牛排來。
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的樣子惹得言溯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了。
他沉下臉,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調對她說:“吃完飯,你用小提琴拉一首生日快樂歌。”
梁傾手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就繼續用起餐來,依舊沒理他。
言溯始終沒有動手拿刀叉,他隻是坐著,凝視著梁傾的一舉一動。
他看出她故意不理他,有些惱怒起來,“梁傾,彆裝聽不見。”
“不會。”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屬實給言溯氣笑了,“給秦州昱拉的時候你就會,給我拉你就不會了?”
“嗯。”
言溯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諷刺道:“怎麼,你怕他難過嗎?”
“怕他知道你對他做的事情同樣也能對彆人做而難過。”
不知怎地,梁傾今天似乎比前兩天更不想理會他,任他說什麼情緒都沒什麼變化。
仿佛就像他壓根不存在一樣,自顧自地埋頭吃飯。
她再一次的無視激發了言溯這幾天以來一直潛藏著的不悅,他氣得渾身發抖。
言溯這兩天已經受夠了這種被她無視的感覺,興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抄起一個酒杯就往梁傾腳邊扔。
杯子在梁傾腳邊不遠處裂開,玻璃碎得四分五裂,裡麵的紅酒迸濺在地板上,像血一樣。
梁傾的眉宇間升起一股不耐,她是真的懶得和他吵。
在言溯那天對她說“你罵吧,這次我任你罵”的時候,她就知道罵什麼都沒用。
如果他真的會害怕被她罵,那他就壓根不會那麼做。
她說再多,對他也不會有分毫的影響,反倒浪費唇舌將自己累個半死。
可是現在,他顯然是一副不逼她說話就不罷休的模樣。
梁傾冷笑了一聲,終於放下刀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真難看。”
言溯惱怒地將自己的叉子扔到她的盤子上,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麵上,發起火來,“你跟我裝什麼?你彆忘了你必須得聽我的。”
梁傾背靠在椅背上,一點不怵,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要乾什麼,但我告訴你做的都白搭,你以為秦州昱會因為我給你拉個小提琴過個生日就生氣?”
她不屑地對言溯笑了一聲,“我告訴你,他不會,我給你拉十次他都不會。”
那天透過落地窗看到的他的背影,和那天在溜冰場的背影何其相似。
梁傾想,他就是在溜冰場那一刻徹底明白她已經不再愛他了,所以他放棄了她,選擇成全她。
或許更早些,從他質問她為什麼和宋知霽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古怪之處。
既然他決定成全她,他就不會對她和言溯在一起的這件事生氣。
儘管他會難過,可難過不等於生氣。
他生氣的是言溯對她不真心。
如果換做她和宋知霽在一起,秦州昱會祝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