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誌懷這般的講述，徐願頓時豁然開朗。
故事的流程先放在一邊，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剛才講述天覆之夜時的秦誌懷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了。
剛才徐願就覺得奇怪。
雖然說這段曆史很可能是府長內心最深處的疤痕，驀的掀開後傷痛是在所難免的。
但畢竟是陝府的府長，長居高位的秦誌懷絕對不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不然他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尤其是在自己這個外人還在的場合，這樣的情況就更匪夷所思了。
要不是知道府長長期的所作所為，還有自己隻是個三螢境的小透明。
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但現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那是因為
不知道是有讀心的能力還是年長的閱曆，秦誌懷再次看穿了徐願的心中所想。
“你想的沒錯，我是覺得我們的組織因為失敗的決策引發了被天貴派清洗的結局。”
“而因為清洗的源頭正是我的師父陳實，所以才有了天覆之夜。”
“換言之，是我們的天真的想法間接導致了天覆之夜的發生。”
“我因此而痛苦終生，連我的師父也因此在懊悔的情緒下，黯然離世。”
“這樣對嗎？”
“不對。”
“但我依然會這樣想，因為我是人。”
“這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裡的秦誌懷深吸一口氣，銳利的眼光直視著徐願的眼睛，這銳利的眼神刺的他甚至感覺有些輕微的疼痛。
不用秦誌懷多說，徐願自發地豎起耳朵聆聽下麵的話。
“我們要做這件事的目的就是永絕後患，讓迫害不再發生。”
“但要做成這件事，免不了一定會發生的犧牲。”
“所以你要永遠保持冷靜，你有這個潛質。”
“天覆之夜的發生毫無疑問是我們犯下的巨大錯誤，我們也因此難辭其咎。”
“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的出發點是錯誤的！”
“你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
“組織的成立和天覆之夜雖然有間接的關係，但究其根本，這是兩個獨立的事件！”
“你可以覺得如果當時的我們沒有那麼愚蠢，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這是對的！”
“但是你不能覺得如果我們沒有成立反天貴派的組織，天覆之夜也不會發生。”
“這是錯誤的！”
徐願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但這並不妨礙一種全新的思維方式在他的腦海中誕生出了雛形。
“退一步講，就算沒有我們，沒有我們成立的組織。”
“無人阻攔的天貴派再蟄伏一段時間後會不會掀起新一輪的血腥統治呢？”
“再退一步講，沒有我們，沒有秦誌懷，也沒有陳實。”
“明白天貴派一日不除終會引起大禍的其他有誌之士們難道不會成立另一個反天貴派的組織嗎？他們難道不會引起同樣的清洗嗎？”
“隻不過是換一個府域罷了。”
“甚至就如我之前所說的第二次純竅星武者們和天貴派的對抗是注定失敗的一樣。”
“擁有悠久曆史的陝府作為星武之風最盛，綜合實力最強的府域，所以才能誕生我師父陳實這樣的無敵強者。”
“同樣的，最初的反抗號角也必定在陝府吹響，這也是命中注定的！”
“你選擇走小路回家，遭遇了罪犯的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