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世雄的座位上待了一天,希望又重新認識了這個從小就不斷找他麻煩的夥伴。
轉天,剛進教室就看見緣芳哄著不停啜泣的月言,得知leo失蹤了。
不是閉關修煉,而是經曆了一場激戰後再沒回來,沒留下一點痕跡。
靠著他們的人脈動用了許多資源,過去了周依舊下落不明…
今日,立夏,黃經45°。
時鐘上已經從清晨7點來到了正午2點,天氣也從寒冬步入盛夏。
希望自己關屋裡盤腿打坐乏了,帶著複雜的思緒步入初夏深夜的睡夢中…
似是而非的世界。
不,準確地說這是一幅絕望的繪圖。
致鬱的色調透露出它難以治愈的情緒。
甚至不忍多看一眼,即便閉上雙目那令人悲憫的畫麵也會不自覺地浮現在幽暗之中。
遠方的天空不停地閃爍,像是警示著厄運將至的節拍。
孤獨無助又傾儘全力地掙紮,是希望之光的最終一搏!
大地在顫動中附和著頭頂的訴求,略有聯係又毫不相乾的樣子。
空氣在轟鳴間傳遞著二者加密的對話。
是無形地呐喊亦或是迷惘地彷徨…
天際逐漸被陰雲有計劃地推進、蠶食、吞沒,隻剩一半,隻剩三分之一,隻剩一小部分…
地空相隔的距離,抬頭仰望至目力所及是那麼近又那麼遠。
兩條原本平行各自安好的線條在遠端收束起來,直至交疊重合。
環顧凝視,那是一隻橫貫長空的眼眸。
不過,它儘顯滄桑,混濁憂傷。
被一層陰霾遮罩著無神也無光,已如風中殘燭一般。
在交界部分的邊緣,僅有一線隱約的微光苦苦支撐,隻為證明它還活著。
雲層變厚,不斷地翻湧著向下壓迫而來。
萬籟俱寂,無聲似有聲。
先前,從薄雲中逃逸出的光,由長變短、由粗及細的,淹沒褪去於迷雲裡,被死死封印其中。
暗夜降臨,撲麵襲來。
強行地掠奪天空本來的模樣。
本應如何?不記得了。
那或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了。
“渺小”的蒼穹被更為“曠闊”的詭力,嚴絲合縫地扣上了蓋子。
(蓋兒關定論——諧音梗扣錢…)
一股股黑浪征服並壓縮著上方的空間,周遭的地麵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伴著律動和節奏有意識的起伏。
那惱人的影響力似乎也摸到了這裡。
這片土地古往今來無時無刻都在舒緩地呼吸著,而現在則是不間斷地喘息嗎?
此刻的“我”,整個人挫敗地趴在地麵上,癱軟的軀體已失去了行動能力。
自然下的重力作用化為了沉重的枷鎖將“我”牢牢地摁在地上。
胸口的張弛變得不再輕鬆,額頭上有液體緩慢移動的觸感,也許在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陌生的世界,空蕩的記憶,連續閃過的麵孔和熟悉的呼喚…
“經曆了這麼多就隻有這種程度嗎?”
“彆放棄!還沒有結束!!!”
兩種不同語氣地嗬斥下,讓“我”從迷離中清醒過來,勉強抬眉猛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那一幕是刻在記憶深處的烙印。
破敗不堪的場景,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究竟是自然災害還是戰爭餘亂,一時間難以分辨。
怎樣的浩劫才能這般慘烈。
簡易的線條構成世界的框架,毫無文明的痕跡,是徹底地毀滅。
晦暗的天空下,大氣中的水分枯竭殆儘,乾燥得能通過體表感受出氣流的走向。
因為沒有了水浸潤其中,從隱形的溫柔變作了有形的淩厲。
土地了無生機,綠色隻能星星點點地藏在背景中,轉瞬即逝。
凋零的草木,哪怕一陣風便可摧毀它們的樣態,用被剝離出來的粉塵來彰顯自己最後的身姿。
隨處可見燃起的烈火,灼至白熱後的黑煙消耗著氧氣帶來異常的窒息感。
焰心被閃光包裹,舞動著破滅之焱,吞噬一切。
再看看堅實的金屬結構,早已鏽蝕得麵目全非,局部被熱浪熔化得通紅,淌了下來,不禁令人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