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幽幽道。
他們平日談論時,刻意回避大洋彼岸的故國,似乎那是個禁忌話題。
不願在人前顯露一絲懷念之情,轉而吹噓自己在這邊是多麼適應。
但畢竟在那裡度過了整個童年,又豈能忘懷?
“是啊,其實,有時候我真想回去看看,聽說我的老家建設得非常漂亮,那可是黔省啊,地無三尺平,現在高鐵高速都通了,甚至擁有5百多米高的大橋。”
保羅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那是北盤江第一橋。
範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我曾偷偷在音符海外版上搜索家鄉的風景,真美呀,美得令人心顫。”
自從無人機航拍以及音符海外版推出以來,來自那片土地的一切都令他們震驚。
而作為對比,他們所在的加州高鐵卻一推再推,進入無限期停滯狀態中。
但圍繞這個基建項目,吸引了無數銀行、經紀、保險、投資、抵押、信托等金融服務,以及生態、環境、土地等數不清的部門以及團體介入。
推進這個項目所遇到的阻力之大之複雜,讓人絕望。
這令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個國家是否失去了大型基建的能力,當年修建橫貫東西部鐵路和公路的氣魄哪裡去了?”
當一國國力處於上升期時,能改天換地,生機勃勃。
當一國國力處於停滯期時,如臃腫巨人,行動遲緩。
他們所在的城市,已經十多年沒有任何變化。
聽更早在這裡的人說,幾乎在進入新世紀以前,市容就沒有發生過重大改變。
倒是街上多了很多垃圾和尿臊味,以及空氣中油膩的、像皮鞋燒焦後的大的味道。
目睹這一切,經曆這一切,讓所有人都感到無能為力。
當然,這一切並不會發生於座落在黃金海岸邊的比弗利山莊,那裡的富豪成群,社區乾淨整潔,人們彬彬有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著前車來到了聖費爾南多山穀,從山脈上的無數條溪流在這個山穀彙聚,形成了洛杉磯河。
五人在路邊下車,挑選了一其中一條支流開始沿河而上。
夏日的加州,陽光非常慷慨,氣溫高達30多度,山間的溪流中,時不時有人在探險,甚至有人跳入溪流中嬉戲。
多麼美好的環境,下遊的灰色混凝土河床,簡直是反人類的舉措。
眾人心曠神怡,在樹蔭下拍攝著清澈的溪流。
“如果州議會能通過河道改造的預算那該多好。”
“彆想了,唐燁不也提出過嗎,錢誰來出?”
“州財政的預算早就被各大企業盯上了,那些資本家會將錢投入這裡嗎?投入這個沒有絲毫產出的環境改造項目?”
幾人爭論時,都遠離攝像機。
因為這條溪流的風景特彆好,流水聲也非常悅耳,眾人不想他們爭論的聲音破壞了這段難得的視頻。
然而不知何時起,溪流的“水位”突然上漲了一絲。
接著水位上漲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奇怪的是,溪流的顏色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並發出刺鼻的味道。
正在熱烈討論保羅忽然鼻子抽動了一下:“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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