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與刀!
七十架聯邦機甲,經過驥星河以及參水猿號上的機修師檢修,已經全部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驥星河拒絕了來自於參水猿號上一百位機甲戰士的支援,帶著他的兵。
一往無前。
都是他的兵,沒錯。
就連身處於參水猿號宇宙戰艦指揮中心內的屠遠,看著那七十架剛剛離開參水猿號登陸到異星地表,就在驥星河的帶領下開始奔行的聯邦機甲,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這就是領袖魅力嗎?
屠遠一直都堅信,有些人天生就擁有領袖魅力,小小年紀就能夠成為孩子王,比如驥榮欣月。
有些人是在後天擁有了領袖魅力,比如李安邦、李元霸、羅維奇、凱迪林,以及那些一直在其它戰區指揮的將領,率隊征戰的機甲戰士,各式兵種的師長、團長、營長。
還有一些英雄連的連長,尖兵排的排長。
領袖魅力這種氣質,在很多時候並不意味著,必須要指揮千軍萬馬才能夠擁有。
聯邦從來都不缺乏像驥星河做過很多次的事情一樣,麵對帝國大軍孤勇衝鋒的英雄。
他們甚至沒有機甲,沒有適合戰鬥武器,有的隻是抱在懷裡的炸彈,慷慨赴義的從容、勇氣。
如果他們能夠像驥星河一樣活下來,他們的領袖氣質就能夠真正彰顯。
但相比於驥星河,包括李元霸在內的幾乎所有人,擁有的領袖氣質都有些差距。
用差距這個詞或許不太合適,應該用不同類型這樣的形容。
屠遠在今天之前,很難想象驥星河能夠讓謝睿違背軍令,能夠讓趙晨光無視他這個最高指揮官,讓從心月狐號上登陸的六十位聯邦機甲戰士,心甘情願的成為驥星河的兵。
甚至,是讓他放棄了指揮驥星河的權力。
連他都被驥星河的領袖氣質所影響,其他人的表現似乎就不奇怪了。
但,為什麼呢?
參水猿號宇宙戰艦,完成了驥星河交代的運兵任務之後,飛到了高空之上。
它本是屠遠這個五號基地戰區最高指揮官的座艦、旗艦,可它現在執行的任務,卻是充當驥星河的‘保姆’。
還有正在五號基地補充彈藥、卸掉那些戰利品的心月狐號,之後也會來當驥星河的‘保姆’。
它們像是驥星河的戰艦,它們內部的艦員,都像是驥星河的兵。
這真的很奇怪啊,從事實角度來看,驥星河隻是一個兵,隻是一個機甲戰士而已,並不具備這樣的指揮權限,不具備讓人納頭便拜的能力。
“為什麼呢?”
屠遠小聲的問了出來。
他身旁一名年輕的參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名參謀在近兩年之前,和屠遠一起聽到了韓力關於‘徇私舞弊’的請求,和屠遠一起去了新鳳城,見到了身處於拘留所內的驥星河,見證了驥星河的十公裡長跑。
他當時在明知道屠遠不願意讓驥星河來異星的情況下,還是沒忍住幫驥星河提出了請求將軍,讓他去異星前線吧,哪怕,隻是去驥辰星用生命守住的那個陣地看一眼。
而現在,他回答了屠遠的疑問。
“因為,自信即巔峰。”
“???”
“將軍,我是認真的。”
屠遠沉思了起來。
參謀稍有猶豫,小聲問道“如果您手下無兵,您在這場戰爭中能做什麼呢?”
屠遠一直以來的自信,出現了一絲波動。
年輕的參謀繼續問。
“如果李元霸將軍,韓力上校,他們沒有了機甲,沒有了後勤支援,他們又能在這場戰爭中做什麼呢?”
屠遠沒有回答,參謀繼續說。
“我不知道關於您,關於李元霸將軍、韓力上校的答案,但我知道驥星河上校的答案。”
“他會一隻手扛著戰刀,一隻手提著錘子,去戰場搶一架帝國機甲回來,然後改造成新的將軍甲。”
“還有星河小隊的斬山級機甲,就算是全都打沒了,驥星河上校也能夠帶著他們從帝國那裡,搶到他們需要的資源來重鑄斬山。”
“他們缺什麼,就搶什麼,他們能造出來什麼,就用什麼去戰鬥。”
“將軍甲因他而得名,星河小隊,不,是星河機甲獨立兵團,他們以星河為名,就注定永垂不朽。”
“即便是有一場戰鬥需要他們舍生忘死,隻要有驥星河上校這個兵團長在,他們就一定能夠在絕境中帶來勝利。”
“即便是星河機甲獨立兵團,被打成了殘兵連,隻要驥星河這個兵團長還在,人們就會相信,戰無不勝的星河機甲獨立兵團,必然能夠在灰燼中重生。”
“因為他們本就是殘兵連啊,是驥星河上校把他們從深淵之中帶出來,如神愛世人一樣賦予了他們新生。”
“身處於戰場,誰不擔心自已有一天會被打入深淵呢?我們說不拋棄、不放棄,但我們真的是這樣做的嗎?驥星河上校沒有這樣說,但他是這樣做的。”
“將軍,這些,就是驥星河上校的自信,給人們帶來的堅定信念。”
年輕的參謀目光逐漸狂熱。
他指著屠遠身前的全息投影屏幕上,帝國一號主力部隊所在的位置,用一種連屠遠都要被感染的聲音說。
“那裡本沒有山,驥星河上校去了,那裡便有了一座山。”
“一座帝國不可能無視,必須要去踏平的山。”
“山為絕頂,星河為峰。”
“帝國踏不平那座山,但那座山,能夠踏平帝國。”
一直沉默的屠遠,聽到這裡終於出聲。
“身處於這樣一個時代,你竟然認為,驥星河能踏平帝國?”
“將軍,不是我這樣認為,是驥星河上校這樣認為,他能不能做到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讓我明白了什麼是自信即巔峰,他給了我一個我需要的信念,這場戰爭需要的信念,這個信念是……”
年輕的參謀,看著麵無表情的屠遠,眼神中的狂熱逐漸隱藏。
他知道他今天失言了,但他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完,所以他繼續說。
“星河所向,勝之所往。”
屠遠沉默了。
他知道跟了他很多年,可以說是他一手培養的這個參謀,心已經不在他這裡了。
這和謝睿完全不同,謝睿是心月狐號的艦長,自始至終都不是他的手下,隻是被暫時編入了他的指揮序列之中,就像是驥星河一樣。
很多人認為驥星河是他的人,為此還引發了一些可笑的鬥爭,但事實上,驥星河從來都不是他的人。
他也不是驥星河的伯樂。
自信即巔峰,這樣的驥星河,不需要伯樂,早晚都能夠綻放出奪目的光芒,感染很多像這個年輕參謀一樣的人,像是瞎子、瘸子、秦佟、哈裡斯……他們那樣的人。
“劉勉。”
“將軍。”
“驥星河之前跟星河小隊的人一起,定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知道一些,不知道將軍您指的是哪一個。”
“他們說,他們要搶一艘帝國宇宙戰艦。”